尽管有些话听不是很懂,白扇贵公子也不在意,扯扯嘴皮笑问:&ldo;改成什么呀?&rdo;于灵飞很想把他的笑给扯下来,笑得有够假的,像老头子嘴巴里的假牙一样虚伪,更像背地放冷箭的笑面虎一样恶心。&ldo;咖啡店呀!&rdo;&ldo;那是什么?&rdo;白扇贵公子眨一下眼睛,这个他就真的完全听不懂了,刚刚的还可以拼拼凑凑猜一下。原来这个时代没咖啡,但是管他的,做成饮料店也行呀。&ldo;吃茶店的一种,欢迎公子半个月后来,我们会重新开张的。&rdo;这几天他查过了,桃红在柜子里藏了很多银两,足够做一些他想做的事情。&ldo;所以我们是&lso;良家妇女&rso;。&rdo;他挺起胸膛,重申了这一句话。风嫋总是自己带出来的,他绝不会坐视这群孩子继续被别人轻薄,还被认为是应该的,就连他们自己也笨到这样想。&ldo;哎呀!直真是有趣。&rdo;白扇贵公子好像发自内心认为很有趣的露齿一笑,&ldo;好久没这么有趣的事了,我以为天底下的雏儿都一样。&rdo;&ldo;我也以为天下的男人都一样,见到坏事发生在眼前也不闻不问,看到小孩掉进水里也不会想要伸手去救,带了这么一大群的官兵,闯进别人家里,想要对人家的小孩毛手手脚,怎么,有正义感跟公理的男人都死光了吗?&rdo;于灵飞语带讽刺的说了一长串,不怕他听不懂,就怕他装死而已。白扇贵公子先怔了一下,不以为然的哈哈大笑起来。&ldo;有趣,真有趣,你跟他讲的完完全全相反,这真的太有趣了。&rdo;&ldo;相反?&rdo;他起疑的皱起眉。&ldo;他&rdo;是谁呀?&ldo;我的一个朋友说,这世间的女人和雏儿都是一样的,看到男人就想倒贴,遇到有权有势的就千方百计的想进他的家门,见到雄伟英俊的就失了魂魄,这世间没有正常点的女人和雏儿。&rdo;自大狂,于灵飞听了一排黑线从额头刷下。哪个男人这么无耻,竟敢说出这种会让全天下女人杀他的话,看来傲慢的冷血汉就会交自大狂当朋友,一个半斤,一个八两。&ldo;那我就静候你的新店开张,到时会有贺礼的。&rdo;他临走前,还上前抹去刚刚被士兵欺负的男孩脸上的泪痕。&ldo;这么美的脸蛋可不适合泪水呀。&rdo;他拿出精美的白色锦帕递进对方手里,男孩整个呆了,怔怔的看着那张英愤贵气却又温柔十足的脸庞。于灵飞可没信他那套哄人的鬼话,这就像男人的事后烟,没啥用处,只是马后炮而已。&ldo;若是觉得不适合,当时就该阻止会让他流泪的事。&rdo;&ldo;也是,你说得有道理,是我失误了,我听说桃红向来不会拒绝银两,以为……&rdo;他没说完,但是于灵飞听懂了,他以为桃红会高兴官兵对男孩这样做,然后他再收取巨额的银两。&ldo;从今以后,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事。&rdo;他严正声明。以前桃红是什么样的人,他不想知道,也不知道,总之听起来风评很差,而且刚开始楼里的人一见到他就畏畏缩缩,可想而知桃红对人有多苛刻,所以这个男人也许并没猜错桃红那个人。不过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于灵飞,而不是桃红,他绝不会做那种事!&ldo;你跟传闻真的不一样呢!&rdo;白扇贵公子朗笑起来,转身走出时,唤来站在门外的吴副将,他嘴唇微微一动,像在交代什么,吴副将点头。&ldo;这就当是我的贺礼吧,到时可得帮我备上最好的席位,但若是欺骗我,没有开新店的话,也休怪我不客气,连你冒了皇上的名讳来说嘴,一事也一并处罚。&rdo;他话声方落,刚才欺负男孩的士兵被揪了出来,狠狠的杖打一顿,一开始还喊着他是皇亲国戚,接下来哀嚎惨叫,打完板子时,已经气也吭不出来,下半身全都是血的奄奄一息。吴副将声震云霄,显然是说给楼里的人听的,代表着白扇贵公子的新店贺礼。&ldo;公子说,除去他的兵藉,送回家里去,什么皇亲国戚也敢拿在嘴里乱说,公子说他在朝廷里从没看过这个人,也不是他家的亲戚,弄臭了皇家的名声,下次就拿来拣靶用了。&rdo;官兵如鱼贯走出,整间楼里静得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于灵飞眨了眼睛,嘴巴张成o形。&ldo;呃……,这是桃红的熟客吗?&rdo;皇家?他家的亲戚?也就是皇帝那边的人了,这人到底是谁呀?风嫋在一旁拼命摇头,&ldo;我在楼里两年,从来都没见过。&rdo;&ldo;我待了三年,也从来没看过。&rdo;一个做粗活的仆役也摇头,他在楼里待得最久,已经有五年,在桃红买下这里前就在这工作。&ldo;没见过,真的没见过!&rdo;于灵飞两脚发软的坐下来。他不会惹上不该惹的大人物了吧!他还夸口说自己不开妓院,要开咖啡店,环视楼里的人,至少有二、三十个这么多,哪一家咖啡店需要这么多人,这会每个人都张大眼睛看他。&ldo;老板,什么是咖啡店呀?&rdo;胆子最大,看起来也最镇定的阿捧,问出大家的心声。啊!他头又开始痛了。开幕震京城于灵飞皱着眉。二、三十个人挤在他的房间里,他还有些搞不清楚这些人的名字,便要他们一个个的报上名来,这举动让众人交头接耳,可能以为他被那白扇贵公子给吓得神智不清。等报完名字,他勉强记住大半,身边伺候的孩子叫风嫋,淡定冷静的叫阿捧,差点被那王八士兵欺侮的叫绿竹。&ldo;今日就开诚布公的讲了,以后我们不做卖春的生意,想要继续从事本业的人我也不阻挡,尽量帮你们转介,要的站到我左手边来,不想做的,就站到我右手边。&rdo;他开明的表示。原本在右手边的没动,但在左手边的也没动,大家哭丧着一张脸,绿竹漂亮的脸上,水汪汪的眼睛甚至流下泪水来。&ldo;都、都怪我,忍一下就好,也不会招了天大的祸事,害楼里做不下去。&rdo;他一说这话,于灵飞柳眉上杨,显然是气煞了。风嫋第一个跪下,还拉着绿竹一起跪,也算是十分机灵的自己掌嘴赔罪。&ldo;老板对不起,别生气,都是我们的错,要打要骂……&rdo;他还没说完,于灵飞就劈里啪啦开始怒斥,&ldo;要骂是一定要骂的,忍什么?谁叫你们忍的,下回有男人碰了你们一根寒毛,你们就是要叫得屋顶掀起来,你们的身体是自个儿的,没有人有权利摸来摸去,懂还是不懂?&rdo;这群笨小孩,脑袋是什么做的,豆腐吗?还是棉花糖?竟说出这么该打的话来。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无知,显然完全不懂。于灵飞骂完后,见他们不懂,心想可能这就是楼里的风气,要不然若是铁了心、不陪客的又怎么会在这里,等以后有时间,再慢慢教育吧。&ldo;你们会什么?&rdo;希望他们之中有手脚勤快,或对料理有天分的人,他已经连想三天,要二、三十个人都有顿吃,而且还是这群弱不禁风,以前只会陪笑的人,想想看也只能做吃的这一途。&ldo;会夹住男人热物,然后……&rdo;再听他们重复这个,他就要吐了。于灵飞摇手制止,&ldo;不是这个,以前在家有做什么?&rdo;他一个个的问,结果这些雏儿让他大吃一惊,也许是因为姥姥不疼、爹娘不爱,加上自知身分低下,他们几乎什么都会,希望成为家里不碍事的存在,所以洗衣做饭,会,砍柴刺绣也没问题。有的甚至连木工也会,因为家里的门窗若坏了,养父母骂一句带煞,他们就缩成一团,所以常常在东西还没坏之前,他们就会努力修补,有几个还当场刻起木雕,看得他下巴都要掉下来,这些人真有艺术家天分呀。&ldo;你们……&rdo;&ldo;我们知道我们不成事。&rdo;他们个个愁眉苦脸。这些活儿根本就赚不了几文钱,若是楼倒了,老板将他们贱卖出去,可能会到更下等的妓院去,老板过去虽然爱钱苛刻,但楼里至少几净窗明,客人也都是有点家底、人模人样的,若是被转卖掉……一想起往后的苦难日子,不由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于灵飞还没讲完。&ldo;太棒了。&rdo;&ldo;什么?&rdo;二、三十个人全都瞪大眼睛。最近老板很怪,常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想到他竟然公然对官兵怒吼,甚至不准人碰绿竹,还当场暴力相向,打得那官兵哀哀乱叫。他拿那么一小柄的铜镜,妆没化,发也没梳齐,挺身出来对呛带领官兵的头,那一瞬间的煞气与神气,简直就像威风凛凛的天兵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