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完后勤主任室,我顺路去了导员办公室。郝馨看到我去了,瞬间眉开眼笑,装模作样的把手上的笔摔到了桌子上,说:“莫默,你这个家伙回来好几天了,死到哪里去了。不知道本导员最近很忙吗?告诉你,以后你没事向我报到一下你的行踪,想让我拿着你们几个的名字去学生处告状吗?你个臭小子,不闯祸就不回来,这次回来老老实实的给我在学校呆着,期末考试别指望我会给你安排,哼!”
“呵呵,郝馨,最近忙吗,有不少事要做吗,和你男朋友和好了生活很单调吧?呀,你好像都胖了!”我故意拿出吃惊的表情,转移了话题。
郝馨赶紧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说:“我胖了吗?怎么会呢?最近我很累呢!”
“你转过身去我看看,好像是胖了点。”我说。
郝馨转了过去,紧张的问:“是胖了吗,你确定?”
我忍不住笑,没有回答她的疑问,心想女生也真好骗。
“你说啊,我真胖了吗?”导员还在着急的问,忽然看见我憋的通红的脸,气的直跺脚,“我告诉你莫默,你要是再敢戏弄我,我就让你期末考试大红灯笼高高挂,一挂挂一大串,像糖葫芦那样!”
郝馨几乎每个学期都和我说数十次这个台词,我知道她狠不下心,她也是人,老师也是人,老师的工作也是工作,她又怎么可能让我大红灯笼高高挂呢?而且还是挂成糖葫芦那样的。
我掏出两千块钱,放到了郝馨的桌子上,说:“那,还你钱,数数看看够不够?”
“不用啦,这么快就还?我不着急的。”
“你不着急我着急啊,怕你哪天男朋友来了,连给他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切,他要是来了,当然是他请我,让我请我才不干呢!”郝馨撇了撇嘴,像一只唐老鸭。
我呵呵一笑,坐了下来,和她说了一些前几天去内古市发生的一些事。我不知道郝馨有这么关心我,很多事情问的都非常仔细,生怕我在内古市被天雷劈了一样。看着导员那熟悉的额头和挺直的鼻子,依然觉得亲切的不得了,就是想不起来导员到底像谁啊。
我告诉郝馨我准备在学校开一个房屋中介,郝馨把我一顿埋汰,说我没有不想干的事情。
我说:“肯定挣钱,等挣钱了就去看埃及金字塔,看完了回来给自己建两个玩,一个留着看,一个留着住。”
郝馨说:“我看你是用积木盖两个金字塔吧?一个留着当棺材,一个留着当骨灰盒。”
我呵呵的笑,发现郝馨说话怎么那么渗人……
回了寝室,看见流璧和柒潮都在抱着电脑看房地产的网络。
我说:“看啥呢?这么早就开始学经验啦?现在咱自己的办公室还没租下来呢,怎么那么急啊?”
柒潮说:“我看看专业的租赁网络都是什么样子的,以后我也可以模仿着做一个,这是必须的。”
流璧说:“我在了解学校附近房屋的档次和价格,以后和房东谈的时候,可别亏了本钱,然后我也看看怎么走出这一步。”
“你们两个这么卖力,我想一定是没问题的,为我们的明天而奋斗!”我给他们打气,同时也是给自己打气。
低调了许久的我们可能实在是太压抑了,开房屋中介的计划使现在的生活忽然之间变得忙碌起来,柒潮建房屋中介的网站,把自己的眼圈都熬黑了,流璧也借了个自行车整日到外面了解租房市场,我则得到了后勤主任的回话,别的没有多说,房租大概说了下,就让我准备开工就好。我整日拟定着宣传的计划,希望我们真的可以给同学们带来一些方便,同时也会从中盈利。
新的办公室非常的简单,一共就有两个小屋子,一个屋子里面放着我们三个人的电脑,还有一台二手的打印机,另一个屋子里面放了一张单人床。屋子我们没有装修过,不过还好,同学们去食堂吃饭的时候,都会路过我们办公室门口,我们还在门口放了个质量不错的低音炮,有时候我们还会播一些我们喜欢的歌。
流璧在外面转了好几天,几乎一无所获,没有一个房东愿意把自己的房子交给一个学生托管,最重要的是他们认为我们没有信誉保证,连一分正规的合同都没有。
相反,学生这边倒是反应积极,好多同学都跑到我们的房屋中介里提出自己的一些想法,然后也咨询了一下现有的房源,我们只能说:“现在房源倒是有,只是内部还没有形成一个很好的运作系统,不能给学生的利益提供更高的保障,所以建议大家把自己的求租信息留在本店,然后留下联系方式,以便本店和大家保持联系。”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没有房源的情况几乎没有好转,好多学生对我们都失去了信心,我才知道我不是一般的理想主义者,社会就是社会,要想以某种方式来改变社会现象实在是太难了。A市的大部分房东都比较小心,他们不太相信中介,所以宁愿手上拿着空房子的钥匙,也不出租,流璧每天在电话里和很多房东软磨硬泡,结果就那么几个房东和我们合作了,但对我们来说,简直是收益甚微。
柒潮除了每日管管中介的账务,其它的时间基本都在建设中介网络,我们都不否认网络对于现代工业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问题是我怕网络还没有建成,我们的房屋中介所就倒闭了,虽然我们并没有在这方面投入多少的资金,但是这也是我们三个人当前最大的希望了,不然我们毕业了做什么呢?去别家公司面试?然后当一个快乐的小职员?我不想!他们也不想!
流璧马上就要崩溃了,我因为房源紧缺,也在崩溃边缘徘徊。流璧终于在一天半夜回来后,说了一句很不要脸的话:“莫默,柒潮,我一个人干不了了。”
于是,几乎是连续半个月,我们三个晚上一人骑着一辆自行车,然后到处贴纸条,什么电线杆、人行道、小区楼道……有时候我们就和那些掏厕所的一样,偷偷的把中介的宣传单塞到房东的门缝里。有时候我们发传单都会发到下半夜三四点,然后我们干完活骑自行车回家的时候,大街上保洁的叔叔阿姨们都已经开始上班了。唉,创业真苦,比搬砖还苦,有时候想想,干脆不干了,写小说算了。可是转念又一想,流璧和柒潮和我都是好兄弟,我不想在错过佴妍后,又错过朋友,那我的生活还剩下什么呢?只剩下了回忆。
业流璧说:“我们打劫吧,打劫都比干这个强。”
花柒潮说:“好怀念砖厂。”
我看着这两个没事就故意气我的家伙,气就不打一处来,但是,但是我打不过他们。
这样的状况几乎持续了一个月,我们的中介在学校是出了名的垃圾,我们一个月的收入就有500块钱,连发传单的费用都没有赚回来。
流璧每天垂头丧气,柒潮还是很习惯孤言寡语,中介的网站已经被柒潮建设完了,还真别说,建设的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