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绣说:“待在白玉关倒是能远离是非。”
“我远离了是非,你怎么办?”上官勇捏着安锦绣的手,小声道:“别说这种傻话了。”
“答应我坐马车了?”
“坐,”上官勇说:“回到京城之前,我得能重新骑马打仗才行。”
“急什么?”安锦绣安慰自己的男人道:“白承泽也受了伤,他还急着赶路,他现在一定很受累。”
“不说这些了,”上官勇道:“杨锐给我送了礼。”
安锦绣说:“很贵重?”
“嗯。”
“那就收着吧,”安锦绣说:“你不收,他反而不安心。”
“好,听你的,”上官勇道:“杨锐出手这么大方,看来他的家底比周大将军的还要厚实。”
“周宜长年在京畿之地驻兵,待在天子脚下,”安锦绣说道:“不像杨锐是一方诸侯,不过我看白玉关的人过得日子都还不错,城中富户很多。”
上官勇道:“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杨家虽然有中饱私囊之举,但治下有方,不是为祸一方的人,”安锦绣小声道:“这样已经难得了。”
上官勇把安锦绣的手拉到唇边,吻了一下。
“再给我一些时间,”安锦绣手指抚弄一下上官勇有些干的嘴唇,声音不无苦涩地道:“等我把承意安排好。”
“不急,”上官勇道:“我日后就在你身边了。”
“不一样的,”安锦绣的手指又抚上了上官勇的眼角,轻轻地抚弄着,似是想抚平这里的浅纹。
雷声突然从屋外传了来,一场急雨随即从天空瓢泼而下。
上官勇听见安锦绣跟自己叹了一句:“又一个夏天要过去了。”
上官大将军先不明白自己的媳妇为什么要叹息着说这话,想了想后,上官勇突然想起他与安锦绣就是在夏日时节里成的婚,如今转眼就又是一个夏季过去了。
雨水沾湿了袁义的衣衫下摆,袁义坐着没动,安元志伸手把袁义往后拉坐了坐,道:“你难不成还喜欢淋雨吗?”
袁义看一眼安元志,说:“是你拉我坐在这里的。”
安元志骂了一声,说:“横竖我不是好人了。”
“只此一次,”袁义跟安元志说。
安元志说:“什么?”
袁义没说话,扭头又看面前的雨幕。
“我姐的事?”安元志问袁义道。
袁义说:“这事不是两句话就能过去的事。”
安元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跟袁义说了一句:“知道了。”
飞溅的雨点弄乌了廊下的一只灯笼,安元志和袁义坐着的地方顿时阴暗了下来。
“对不起,”黑暗中,袁义听见安元志轻声跟自己说了一声道歉的话。
一夜的暴雨如注。
到了第二日清晨,大雨如来时的出人意料一般,又突然间停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