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锦然派人来收拾残局的时候,看见满地的碎片,以及整个被撕开的玻璃墙,俊秀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愕。
这是……有人袭击了别墅么?
目光从在一地的玻璃碎片上扫过,这种材质的玻璃质地坚韧,防弹防爆,就算碎裂开来,里面还有几层夹胶和纤维丝,不至于变成一块块的碎片。
可是现在,这些玻璃不知道是被什么武器打碎,全部变成一块块的玻璃碎片,他扫视一周,似乎只有餐厅的玻璃是这样。
更奇怪的是,他们先生只是叫人清理这里,却没有让他们去追查什么人,显然,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什么人做的。
锦然的目光看向沙上坐着的男人,男人的眉眼深邃沉冷,抿着薄唇,唇线优雅地紧绷,一张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但周身却萦绕着淡淡的不虞。
很久没有见到先生愠怒的样子了,他一向都是冷静的、从容的,很少有生气的时候,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脾气好,而是因为很少有脱离他掌控的东西。
他不禁有些好奇,究竟是谁把先生打成这样?
……
罪魁祸慕容蓁抱着膝盖,坐在沙的一头,像个被虐待的小媳妇儿一样。
过了一会儿,她转头,看向正在被两名医护人员清理伤口的男人。
殷衡的衣襟上都是血,黑色的西装外套被染成了更暗沉的黑,雪白的衬衣领口也沾染了斑斑点点的血迹。
那些像是大夫的人,正在轻手轻脚,有条不紊地清洗伤口和敷药。
皮肉里的玻璃渣子被清理出来的时候,慕容蓁看着都有些疼了,如果不是男人偶尔会微微皱了一下眉,她还以为他感觉不到疼呢。
她收回视线,难得安安静静地没说话,更没有去吵殷衡。
不一会儿,医护人员就谨慎地包扎好伤口,看向助理锦然“殷先生的伤口并不深,只不过创伤面有些大,这几天注意不能碰热水,防止感染,按时吃消炎药……”
交代完注意事项,医护人员就被锦然亲自送出了门,几人显得有些受宠若惊,客客气气地出了门,然后被一个司机开车送走了。
等他们走了,慕容蓁垂着小脑袋,闷闷开口“殷衡,我办砸了,所以,我不可以跟着你出去了,对吗?”
殷衡瞥了身边情绪低落的小女鬼一眼,漆黑的眼睛深了深“所以,你很想出去?”
慕容蓁眼睛一亮,一张脸鲜活明艳起来,她转头看向殷衡,笑着问“可以吗?”
“不可以。”殷衡曲起食指推了推金丝眼镜,不疾不徐地吐出三个字,却是斩钉截铁地拒绝。
慕容蓁笑容垮下来“……哦。”
不一会儿,锦然又走回来,看着坐在沙上沉肃冷漠的男人,恭谨地开口了“先生,早上八点半的飞机,恐怕已经来不及了,需要……”
“今天行程先取消,另外,把我办公室右边第一个抽屉的文件,送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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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锦然开车去取文件的时候,家政人员已经来把餐厅打扫干净,殷衡上楼换下沾染上血污的衣服。
慕容蓁不远不近地跟着他,见他要进浴室,立即开口“殷衡,你的头还不可以碰热水。”
虽然没亲眼见过殷衡沐浴,但她知道,每次殷衡从这个房间里出来,都是沐浴后的样子,不仅换了一身衣服,头也全部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