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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页(第1页)

她好像抓到了一点希望,喘着粗气加快了脚步。她离药店越来越近,基本能看到了药店的柜台,还有门前的一个人影。那人背对着她,看不清楚面容,也无从验证大爷口中说的&ldo;不像坏人&rdo;是不是真的。接着,那个人转了个角度下了两步台阶,从药店走出来。然后,曾鲤看到了对方的侧面。俊朗的眉目和紧抿的唇。那人,居然是艾景初。一时间,曾鲤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幽闭暗黑的地下洞穴里走失了好久,忽然之间就找到了一条透着明媚阳光的通道。又像是被迫束缚在海里,在几乎窒息的时候,而突然有了新鲜的氧气。她小跑着喊了一声:&ldo;艾老师。&rdo;他似乎是听见了,似乎又是没听见,走路的脚步缓下来,不确定地朝身后望了一眼。而曾鲤站在街对面的暗处,中间隔着马路,人和树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之后,她穿过马路的时候叫了、且满是淤泥的人行道上,拉着他的衣服,大声地叫着他的名字。眼睛大概因为在冷风中疾行,故而有一种像是含着泪的润泽,亮晶晶的,额前的几缕头发纷乱地贴在皮肤上,怀里还奇怪地抱着两瓶矿泉水。也不知是医者忌医怎么的,他一直很烦看病吃药。就像呼吸科的很多大夫上班诊病的时候,不停对患者说吸烟有害健康,一定要戒烟,然后一下班,自己却摸出一盒烟来抽得欢。所以他本来中午就到东山了,也不准备天黑后开车出门的,但是感冒越来越厉害,体温也持久没降,怕半夜真高烧起来,让老爷子担心,于是才勉勉强强地到镇上买药。哪知刚出药店没走几步,就被人从后面拉住。他愣了一下,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曾鲤回过神,迅速地缩手,松开他的衣服,结结巴巴地将称呼又更正成:&ldo;艾……艾老师,&rdo;她紧接着解释,&ldo;听山门口的老大爷说你要开车上山,我可不可以搭车?我等我朋友一起去东山酒店,结果错过时间了。&rdo;她有点语无伦次的继续说:&ldo;我本来准备打车的,结果没一个人愿意上去。我在那边叫了你两声,你没听见,所以我才着急了,怕你走掉了。我……我……&rdo;其实,她差点说出口的是:我可以给你车费。幸好在脑抽之前,曾鲤及时识时务地闭上了嘴。她瞄了一眼他的车,四个圈,奥运的弟弟。在a城坐的士,普通车起步价是八块钱,要是遇上大众速腾,因为车好,那会往上涨两块。曾鲤自己一个人琢磨着,出租里没有奥迪,不知道应该是多少钱起价。这时,他将钥匙从大衣口袋里面掏出来,按开了遥控锁,然后淡淡说:&ldo;上车吧。&rdo;曾鲤开了后车门,坐在后排去。平时,她除了搭马依依和伍颖的车以外,很多人的车她都爱坐后面,前面要系安全带,四肢还伸展不开,所以哪怕打车都爱坐后排。于是,艾景初在前面开车,她坐在驾驶位的后方。她一抬头,就可以透过后视镜里看到艾景初的眼睛。他亦然如此。车动了之后,曾鲤才想起自己竟然忘记了一句最最重要的话,急忙对着后视镜里的艾景初,补充说:&ldo;对了,艾老师,我叫曾鲤。&rdo;&ldo;我知道。&rdo;他说这话的时候,正在转着方向盘挪车,眼睛认真地盯着反光镜,没有看她,也没有任何波澜。到了山门口,曾鲤让艾景初停了会儿车,她跑去给那位大爷道谢,让他放个心。大爷说:&ldo;坐到了就好,那师傅面善心好,一看就是好人。&rdo;曾鲤笑了,回头瞅了瞅车上,想看看这么个冷冰冰的男人怎么就让大爷觉得他面善了。哪知,她的视线一落到他身上,他也恰好望过来。曾鲤立刻将目光挪开,不敢再打量他。告别的时候,大爷又开始不放心地说:&ldo;不过,小姑娘防人之心不可无,哪怕是熟人也要有点警惕心,我把车牌给记下来了,你也记个我们这里的电话,要是有什么给我打一个。&rdo;曾鲤乐呼呼地嘴上应者,但是心里却没同意,因为她知道,艾景初真的是个好人。第二次回到车上的时候,曾鲤在脑子里挣扎了下,迟疑着绕到另一侧,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到艾景初身边去。&ldo;行了?&rdo;艾景初问。&ldo;行了。&rdo;曾鲤点头。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音响也放着歌曲,大概是等她的时候,他打开的。他踩上油门,换档,车速慢慢提升起来。过了半分钟,滴滴滴的响起了警报。&ldo;安全带。&rdo;他说。&ldo;哦。&rdo;曾鲤这才想起来,连忙系上。外面还在下雨,细细绵绵地落在车窗上,一层一层地缓缓朦胧起来,待雨刮器一刮又立刻消失无踪。窗外能见度极低,弯道又多又急,所以他开得很谨慎,在每个看不到前面路况的急弯处,都会很仔细。她不常晕车,但是一到山路就会难受得耳鸣打嗝,特别是坐伍颖的车。她冒冒失失的,每人的时候开得飞快,过弯的时候又猛踩刹车。有一次,伍颖手机掉脚下,她自己还弯腰去捡,吓得曾鲤大叫:&ldo;你走歪了歪了!对面有车来了,你快让人家!&rdo;等伍颖抬头问:&ldo;哪儿哪儿?我没看到啊。&rdo;的时候对方都已经跑到身后去了。曾鲤没好气地说:&ldo;还好人家看到你了。&rdo;用马依依的缺德话说就是,如果她哪天得了绝症,那就先买份高额保险,再去坐伍颖的车,这样一了百了,爹妈后半辈子还有保险公司可以依靠,也算是死得其所。但是艾景初的沉稳持重,与伍颖完全相反。他们一直没有说话,车内的音乐恰当地掩盖了这种沉默。就在这时,音响里的歌声突然停止了,转而变成铃声响起来,操作台的dvd导航显示屏上提示有来电。艾景初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按下手边的通话键,接了起来。&ldo;你好。&rdo;他说。&ldo;艾医生你好,我是薛晓梅,昨天找过你的,慕承和的堂姐。&rdo;艾景初的手机和车载蓝牙绑在一起,所以通话的声音通过免提从音响传出来,曾鲤也可以听得清清楚楚。曾鲤听见那女人说话的声音鼻音很重,不是感冒便是刚刚才哭过。若不是先叫一声艾医生,她都快以为对方是来向艾景初讨情债的了。那人又说:&ldo;关于孩子的事,我丈夫还有我婆婆他们都有话想当面咨询你,我们……&rdo;话到这里,电话那头没有继续说下去,似乎是哭了。曾鲤偷偷地瞄了艾景初一眼。艾景初说:&ldo;薛女士,你等一下,我稍后给你打过去。&rdo;挂断之后,艾景初将车靠边停下来,随后开门下车,往前走到一棵树下,将手机拨了回去。他站在车灯前,所以曾鲤可以慢慢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一般人站着接电话会一边说一边踱来踱去,或者将身体的支撑点一会儿换到左脚一会儿换到右脚,而艾景初却不一样,他就这么站着,既没有改变重心,也没有挪动过脚步,笔笔直直地,一动不动。他选的那块地方,正好是树叶最茂盛之处,周围的地面都被透下来的雨水打湿了,只有他那一圈是干燥的浅色。刚开始,他一开口嘴里还会冒出一团白雾,渐渐的那团热气也没有。车没有熄火,雨刮器暖气和音响都还在工作。曾鲤坐在暖暖的车内,而他呆在天寒地冻的夜色里。突然,他抬头看了曾鲤一眼,正好和曾鲤打量他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然后朝曾鲤走了过来。曾鲤觉得很奇怪,就算他说完了准备上车,也是走那一侧门,而不应该到她这边来。他要干嘛?眼见他越走越近,曾鲤顿时想起大爷说的防人之心不可无之类的话。她看走眼,白信任他了?难道他要一边讲电话一边将她圈圈叉叉,又或者大卸八块弃尸荒野?艾景初停在曾鲤的门前,敲了敲车窗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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