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盈在外面闲逛了一会儿,就回了缘缘堂。
外面间或传来画水低低的哭求声,持盈神色立时变得严肃起来,习惯性以手扫了扫袖子,方才掀了棉布门帘进屋。
封七见了她,脸登时就黑了。
持盈知道他在生气,她答应等他的,结果被她爹训斥一顿后,她就自己走了,也不知道画水哪里惹了他,看架势这事一时半会儿很难善了。
“持盈姐姐,你可回来了,七小姐要撵我走。”画水看见持盈,红着眼睛膝行至持盈面前,眼泪喷涌而出。
这话怎的说,她不过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怎么就闻到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画水你究竟做错什么惹七小姐动了肝火?”
“我也不知道七小姐突然是怎么了,发了好一通脾气。”画水看了持盈一眼,旋即低垂了头。
封七手指画水,冷声道:“走,现在就走,别再让我看见你。”
持盈一骇,“她做了什么?”
“你问她。”
封七豁然起身,走向书桌,最后在书桌旁侧的花架前站定,伸出右手食指触弄一盆云竹叶片。
持盈跟过来,还待为画水说几句好话,不曾想,惊异的一幕瞬间发生了。
云竹叶片在封七指尖触弄下竟然一脉一脉缩了回去,封七如是反复,叶脉随之悉数归拢,封七收手,叶片重又展开呈初始状态,封七回看持盈,挑眉,“你觉得如何?”
“怎会这样子?”持盈疾步上前,亲自查看由她前日亲手摆放到花架上的一盆云竹。
云竹叶片居然会收缩?
这也太神奇了!
大前儿摆放上去时,她也不慎碰过叶片,并未有这等异象发生,为何过了一夜,前后变化竟如此之大?
抑或封七的手不同寻常?
持盈伸手,叶脉照旧收拢,她收手,叶脉又绽放如初。
不是手的问题,那就是这云竹自身的问题了,她还不曾见过这等怪异的云竹。
封七其实并不喜欢给屋里摆放绿植,花卉那些,但是持盈喜欢。
持盈也不是非摆绿植不可,是因为她听彭竹安闲聊时说,云竹具有润肺止咳功效。
持盈所认识的封七打小身子骨就差,大凡变天,有事没事总会咳几声,封七又是个不怎么爱喝药的,想根治他的咳症,确实有难度。
记得前阵子曾在花圃里见过彭竹安所说的云竹盆栽,持盈那日在画水来了缘缘堂后,抽空去找刘花匠讨了一盆云竹过来,摆放在床前,封七嫌占地儿,持盈就给挪到了书房。
早上出去的时候,持盈来不及给云竹浇水,就叮嘱画水了两句,才多大会儿工夫,等她回来,这盆云竹就大变脸了。持盈明明记得把云竹搬去书房时,她不小心给磕断了一棵枝丫,她四处找剪刀,待拿着剪刀回来,发现已经被封七三两下用手给掰扯掉了,连带着主杆也被扯掉一块皮,为此,持盈还怪封七辣手摧花,封
七当时就笑了,问她:“花在哪儿?”
持盈没找着花,于是果断改口,说:“才刚我说错了,应该是辣手摧草。”
封七听了持盈这话就又笑了,“就你借口多。”
她搬回来的云竹主杆上有残缺,这盆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