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还我棺材。”封茂声到人到,撞门而入,与此同时,窗扇微晃,封七已经不在内室。
“哪个暗算老子!”彭竹安手里揣着一口石榴花纹袖珍棺,眼睛一亮,这东西挺别致呀。
封茂逡巡屋子一圈,没见着封七人,封茂十分憋闷,问:“封七人呢?”
“谁?”彭竹安佯装聋子,伸长耳朵。
封茂掬了双手,大声说:“我找封七!”
彭竹安索性不理他,手指托了袖珍棺玩,“你就说你找我徒儿啥事吧?”
“他偷了我的棺材。”封茂控诉。
“这不在这儿呢。”
小屁孩子玩啥不好偏玩棺材。
“这根本不是我的。”封茂说。
“咦,不是你的,那肯定是老子的。”他正缺这么个玩意儿耍。
“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还我。”封茂伸手去抢,彭竹安胳臂一抬,就势一滚,脚上蹟着的鞋掉了一只,身子歪歪斜斜给榻上一倒,高跷了二郎腿,五根臭脚丫刚好距离封茂不远。
封茂龇牙咧嘴,挥手扇了扇,捂鼻子,“臭死了。”
这老头也就脸盘子多半酷似干爹,哪里及干爹的十分之一,臭老头,糟老头。
“说谁臭呢?”
“这里除了你就是我,总不至还有第三人。”要有,那第三人也是封七。
彭竹安扬扬眉毛,说:“欺负我徒儿就是欺负老子,彭为安难道没教过你么?”
“我干爹的名儿岂是你个臭老头叫的。”
“我就叫了怎么的?我叫自家兄长名碍着谁了?”彭竹安亮出身份,封茂消停了,“你就是我干爹的弟弟彭竹安?你当真没骗我?”
“如假包换,小子,下回别再这么横。”彭竹安将袖珍棺抛还回来,背转身开始睡觉,再不看封茂。
封茂浑浑噩噩出门,一步三回头,这老头真是干爹的弟弟?
模样对的上,就是这脾气,还有这邋遢的样子令封茂咋舌。
见封茂从缶庐出来,二意迎上来,“公子,那老头怎么说?他和彭郎中是什么关系?”
“是你永远都猜不着的那种关系。”封茂气呼呼地说:“封七压根就不在里面,你竟敢骗我,二意,你好大的狗胆。”
二意愣了半秒,说:“我正想提醒公子来着,就在公子踹门进去的那刻,七小姐跃窗子跑了。”
“什么?”封七当真来过?
那还有假,他从不骗人。
三心寻了过来,跑得满头大汗:“公子,晚宴马上就开始了,夫人正四处找你呢。”
“知道了。”封茂咬了咬牙,朝着蓼风院去了。
封茂来到宴会厅的时候,除了他,大家都到了,就连身子抱恙的长公主也来了,就坐在上首主人席,他爹和他二叔分坐长公主两侧。
就连二叔的两位侧室卢氏,沈氏也均有出席。
乖乖,他身边坐着的是……持盈!
“咦,你怎么也坐这儿了?”封茂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然后封茂脚背疼了一下。
赵绮节瞧了他一眼,不做二话,一只鸡屁股塞住他的嘴。
他说错什么了?一个低贱的丫头和主人同桌吃饭,你们还都觉得挺有脸是吧?
他娘做什么踩他一脚,老疼了,还赏他鸡屁股吃。
封淮接过蒋广田递上的帕子,擦擦嘴,说:“是我让持盈上桌吃饭的,茂儿,你有意见?”
封茂嘴里塞了鸡屁股,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无无无……无意见。
就是有意见,他也不敢提啊,您是侯爷,是主人,他们初来乍到,可都仰仗他呢,封茂觉得他刚刚就是让封七给气着了,才会忘了掩饰,说了那么一句欠思量的话,他后悔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