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其景捂住他的嘴,没好气道:“已经安排过了!”
季伯琏在那掌心舔了下,结果舔了一舌尖草药,差点把刚吃下去的饭吐出来。“奶奶的,这草药怎么跟屎一个味儿。”
宋其景给他换完药,洗干净手,扔过来一块绣帕和小铜镜,“你现在半张脸都是屎,自己擦吧。朕要去睡了。”
季伯琏晃晃肩膀,用下巴点自己两条被包起来的胳膊,“没手!”
宋其景看也不看一眼,推门出去。
范璞正在到处找他。“皇上,季将军怎么样了?”
宋其景用力揉揉太阳穴,“还在睡。有什么事跟朕讲。”
“沿江的百姓民心惶惶,有能力的往南逃了,可还剩下许多没钱或者不愿背井离乡的,在这儿骂朝廷无用,说咱们越打越回来了。”范璞愤愤道。
“随他们骂去,早晚打脸。”宋其景从怀中拿出一黄卷,“加急送到京城,让户部再多拨些赈灾银。”
范璞平生第一次接圣旨,又兴奋又紧张,忍不住嘴瓢,“皇上明明好说话的很,季将军还说您嘴巴毒。”
宋其景眉毛挑了挑,“嗯?”
范璞捂住嘴:“没什么。末将这就去办。”
宋其景往船舱里走几步,舔舔嘴唇,重又折返到上层,推开季伯琏房门进去。
季伯琏正在费劲巴拉地用嘴咬床边碗,企图喝水漱口。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宋其景把水端起来给他,“清波在脚下,卧床求水喝。”
季伯琏灌下几口水,等嘴里不这么苦了,道:“您要来和伯琏同床共枕么?”
宋其景拿起绢布,把季伯琏脸颊上刚蹭的草药擦掉,搬个小板凳趴在床边,把脸埋在臂弯里,“你现在跟快木头似的,抱着都硌手。”
季伯琏眼睛一亮,“您夸伯琏硬呢!”
宋其景一拳砸他腿旁,“不知羞耻。闭嘴,别烦朕。”
“好好好。您要不还是上来睡吧,趴着胃里胀气,一刻钟还得醒来吐一次。我往旁边儿挪挪,保证不挤您。”
宋其景充耳不闻,留个后脑勺给季伯琏,趴下就睡。
然而有些乌鸦嘴说啥啥灵。一刻钟后,宋其景闭着眼直起腰,喉咙抽动,连吐了三口胀出来的气。
季伯琏道:“上来睡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