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晚上,李应元本来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安静地读书的。他读的那本书还不是明国这边的书,而是一本来自英吉利的书,书名叫“几何学”,是由一名叫笛卡尔的法兰西人写的,后来被翻译成英吉利语。
李应元的英语才学了不到两个月,而且这叫几何学的学问本身就晦涩难懂,根本不应该是他现在就接触的东西。好在他还有金蝉道种这种逆天的神器,不需要真要读懂,只需要边看书籍边催动道种,把书籍记忆下来就行了。
自从得到百草精元丹之后,李应元就越来越忙碌了起来。白天到医疗部工作和学习不说,晚上还得回到自己宿舍拼命看各种各样的书籍,这些书籍不限于明国的,还有很多是来自英吉利的各种学术类书籍。
为此,李应元还专门请教过谢普德大夫,问他泰西国度哪些书籍值得一看,应该以什么样的顺序看。
这位谢普德大夫对学徒们学习一向是持支持态度的,兴之所至,便写了一个长长的书单,里面涵盖近两百本书,包括数学、几何、天文、化学、文学、历史、植物学和经济等方方面面。
李应元上蹿下跳,寻访一些英吉利高级军官和商人借阅这些书籍,再加上谢普德大夫凭借自己关系给他找来一些书籍,也不过凑上三四十本这份名单上的书籍。
其中,几何学这样的学问,光是记忆还没什么大用,还要经过各种计算和练习等,需要数年的时间才能掌握其皮毛。
不过李应元也无意现在就成为大学者,像现在这样边看书便记忆,就权当提高自己的英吉利语阅读能力罢了。
英吉利军队这一块李应元现在是越来越感觉受够了,上次对自己随意进行拷打只是导火索,这些英吉利人在覆灭武藏府后显露的傲慢、冷血和残忍等都一再挑战他的底限,越来越明白自己跟这些人不是一路人。
刚好武藏小次郎死了,琥珀金蝉佩落到约翰。森科手中,只要自己想办法把琥珀金蝉佩拿到手中,就可以完成任务,顺利回到杭州,要求陈昆传授自己武艺。
而现在李应元最大的牵挂就是这些泰西国度的知识了,在他看来,这些知识样样都价值连城,值得一个人倾注一生的时间学习,其价值不比武功差。
于是,利用金蝉道种的过目不忘神通先把这些书籍阅读和记忆,等回到杭州后再仔细学习,便成了最自然不过的选择了。
虽然只是对这些书籍泛泛而读,更多的只是记忆,但李应元这段时间以来英吉利语和各种学问还是在以一泻千里的速度增长着,看待很多事情的角度和高度都发生了巨大变化。
陈长生和其他学徒们却对这些英吉利书籍是深恶痛绝,但凡有可能就不想看这些蝌蚪似的文字,李应元就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想的,这简直是入宝山而空手而回了。
李应元相信,即使自己没有金蝉道种,恐怕也会早晚把这些学徒甩得远远的。毕竟神通只是辅助,自身没有那个意愿,那么就算有再强的神通也不足以让人成为一名学者。
“师兄,还在看书呢。”陈长生不知道去哪儿玩回来,对李应元说道:“我刚才经过县衙门口回来的时候碰到一个小孩,被门口士兵不让进来。他看见我就说自己是你师弟,让你抽空去他家看看。”
“我师弟,我有什么师弟,不就是你一个吗?”李应元却是一愣。
“就是你那姓海的师弟,你忘了吗?”陈长生说道。
李应元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真有这么一位师弟。当初海大贵算是自己的手下,但外人看来却是自己的师父,海大贵的儿子自然也算是自己的师弟了。
海大贵生前有一儿一女,他的儿子今年也就十二三岁,应该就是他来找自己了。
海大贵给儿子起名叫海大富,觉得这样大富大贵四个字就都全齐了,李应元知道后就不知道怎么评价自己的这位便宜师父好,这名字起得如此又雷又神,再一次证明海大贵这人就算不死,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不会有什么长进的。
“他没说什么事情吗,对了,他还在门口吗?”李应元问道。
“人家说完就走了,那些哨兵看到外人就虎视眈眈的,他一个小孩哪敢多待。可能是说什么跟你师父后事有关,他也没怎么说清楚。”陈长生打着酒嗝说道。
“这样啊,看来我明天得去看看。”李应元说了话,不由又皱起眉头来:“你看你现在都什么样,整天出去喝酒,学武之人最重要的就是身子,把自己身子弄坏了,我看你还怎么学武。”
“你不知道啊,师兄,这有些应酬不去还真不行。”陈长生此时有些微醉,却不在乎别人的唠叨:“你不知道,我现在出去真得很有面子。大家都知道我是谢普德大夫手下的红人,上面还有你这个老大罩着,都可劲地巴结呢。
这英吉利人在定海越混越好,不跟我们这些人混熟了,他们怎么还在这街面上混。不说别的,没有我们在中间牵线搭桥,他们有些大户想给英吉利人送钱交保护费,都不知道该给谁送去呢。
你可不知道,这段时间又是吃请又是送钱,咱们这些在英吉利人手下混的,哪个不是赚得盘满钵满,我这段时间都拿了十几两银子了。我说师兄你也应该多出去转转,以你的这身份地位,绝对赚得比我多几倍。多认识人没坏处,没准以后还能互相帮得上忙。”
看到陈长生一嘴的江湖话,李应元举起手想打人一巴掌,又忍住了。
上一次对方勒索自己,谁说让自己平白损失了一半的丹药,但好歹表现得很有上进心,让自己高看一眼,没想到短短几天就变得如此不堪了。
“身体是你的,主意也是你的,别到时候出了事情才后悔。”李应元冷冷说道:“对了,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什么事情?”陈长生一脸的懵懂。
“就是说我让你偷偷找医馆,炼制跟精元丹差不多大小的丹药的事情。”李应元恨不得找盆水来给他泼上:“这可是大事情,我们得想办法用假药把那些道丹都换上,现在那样就放在医院的药房里,总感觉不踏实。”
“这百草精元丹是好东西,我偷偷吃半粒丹药再喝酒,他们竟然谁都喝不过我。”陈长生从床上坐了起来,眼中又恢复了一些清明:“不过,师兄,这事情你自己不去干,却老让我去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当然是好意思,这事情也不难办,你有什么为难的?”
“明人不说暗话,师兄你这是想故意拿捏我吧?谁不知道这事情以后败露了,这中间谁出的力更多,谁就得负更大责任。你这是想着到时出了事,就供出来说假丹药是我买的,也是我主谋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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