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刻意忽视他的微表情,顾自说着:所以,你到底想要什么。
谢译笑了,他走近,离她仅半步之遥。
这屋子里不止没有他的换洗衣物,连居家鞋都没有一双。
从浴室出来他就是赤脚走在木地板上,留下一串水粼粼的脚印,痕迹难消。
他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怀里圈着,动作难得强硬,和分辨不清的掌控欲。
祝福这才反应过来,他好像在生气,那双黝黑的眸子里闪着不明朗的火苗,压抑得很好,凑近了才能瞧出端倪。
那么,你觉得我想要什么呢。
苦心孤诣地绕这么大一圈,想见你只敢远远看一眼,听到你在学校被人非议便马不停蹄赶来表明身份,晚上十点钟看见别的男人走进你的院子还要隐忍不发。
甚至此刻,色诱卖惨苦肉计用遍了才进了屋,剖析肝胆地将赤裸裸的自己摆在光天化日下。
结果等来一句,他想要什么。
他想要的,从头至尾都是她。
或者再卑微点,这一刻谢译的身心都在摇尾乞怜,他妄想着,既然她能留下这个孩子,那能不能顺便多收留一个他。
男人的呼吸很近,那双眼眸好似一柄利剑直直刺向祝福的心口,生疼生疼。
她好像知道了答案,紧接着心脏紊乱狂跳,她开始发抖,甚至有些怕,甚至没敢躲。
谢译的吻停在她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又立刻分开。
他抱紧她,语气还没缓和至寻常温和,却比方才好多了。
知道怕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气我。
他拍着她的脑袋,五指顺着柔软的发,轻吻着头顶安抚。
他们之间,但凡谢译让步了,祝福就开始狂了。
一贯如此,他放开了权限任她欺负,她就使劲欺负。
怀里的人扭着身子卯足了劲推他,谢译怕伤了她和孩子,只得松了手。
得了自由,祝福眼眶红红地盯着他,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一个孕妇,他对她这么凶,可怕得像是个外星人。
祝福不觉得自己脆弱,怀孕至今从未自怨自艾,然而此刻,在他一句冷言冷语里,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来,一颗接一颗地掉个不停,比午后那场暴风雨更具杀伤力。
所以办法都试了个遍,那眼泪是越来越多,伤心的情绪比泄洪的堤坝还要满。
谢译哄不好她,就开始破口大骂,主要是骂自己,骂得很惨。
看她稍稍平复了情绪,才惊觉这招有用,愈发不可收拾,越骂越没谱,把自己贬低到人神共愤的地步,终于叫停了祝福的眼泪。
她哭得直打嗝,浓密的睫毛还挂着泪,蓄满雾气湿湿润润看着他。
眨巴着氤氲的水眸,问:你有这么差吗。
谢译特别严肃地点头:我就是个混蛋。
祝福满意了,手背一抹眼泪,推开他往屋里走。
谢译紧跟过去,卧室房门正好关上,碰了一鼻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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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福:没心,命有一条。
蟹老板: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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