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支书听到之后怔在当场,看到村支书跪在地上并没有接下来自杀的动作,我提醒道:“给你一分钟时间交代遗言,如果一分钟之后你还活着,那你儿子可就死在我手上了。今天晚上要么你死,要么,你父子俩一块死!”
“我年轻时候做过很多坏事,让很多家庭家破人亡,我家院落东厢挨着围墙的角落有一块灰砖,有一包东西被我藏在墙里,你拿掉灰砖之后就可以看到。所有来到附近村落的人贩子,我那里都有记录。我只求你能放过我儿子,他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村支书说完引颈了断。
鲜血喷涌,血溅当场,村支书割断脖颈之后并没有立刻死去,血液不断地从伤口处和口中涌出,弥留之际,村支书看着他儿子,口中一张一合似乎想要在说点什么,村支书刚才割自己的一刀下手挺狠,血液顺着伤口流入气管流进肺部,造成剧烈咳嗽,加速村支书体内的血液快速喷出。
“爹!”一直到村支书伸在半空中的手无力垂下,虎子这才反应过来,失声呼喊。和虎子一同响起的还有另外一道声音,听起来诡异莫名,让人一阵心悸,就连虎子都被刚才一同响起的声音怔住了。悲伤在所难免,感觉到虎子身体下垂,我收起匕首,松开虎子,任由虎子跪在当前,虎子跪步前行,来到村支书身前,双手托着村支书放声大哭。
“快回里屋,它要来了!”身后传来林母虚弱的说话声。
“谁要来了?刚才的那一道声音是什么东西发出来了?”我扭头看向林母一脸疑惑,就在这时刚才的那道诡异声音又忽然响起,让人忍不住的起一身鸡皮疙瘩。有个成语叫做鬼哭狼嚎,形容哭声凄厉,也有可能是说鬼哭的声音和狼嚎的声音有点相似,用来形容刚才的那道声音最为恰当,声音如同狼嚎,听起来尖锐悠长让人头皮发麻,因为声音走势忽高忽低,让人完全不知道在叫个什么。大门外面,一只黑猫受到惊吓,带着一道小孩啼哭的声音快速跑开,黑猫刚才的一声猫叫春,毫无征兆,也似乎预示着危险来临。夜猫的一声厉叫清醒了跪在地上的虎子,虎子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收起悲伤,抱起村支书的尸体准备挪向里屋。
林母被林若雨的父亲打中头部,此时还没有恢复,神情萎靡,在林若雨的搀扶下来到坍塌的棚子前准备俯身搬拾杂物,林若雨一脸不情愿的搀扶着母亲,林母受伤不轻,脚下的一根木柱根本搬之不动,“玄嚣,可以过来帮阿姨一个忙吗?把他挖出来。”林母手指废墟,扭头看我,出言恳求。刚才就是那家伙对林若雨的母亲动手,动手之际没有一点怜悯之心,甚至还想抬脚踩踏,要不是我中途制止,母女二人还不知道被打成什么样呢。看到我站在原地犹豫不决,林母出言劝道:“他虽然尖酸刻薄,经常施加暴力与我,当年也正是因为他,我才得以顺利生下林若雨,你就看到小雨的份上帮我一个忙好吗?”
“妈,他根本就不是我爸,一直这样对你,死有余辜,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带你离开这里,我们以后再也不回来了,现在就走。”林若雨怀抱林母,轻声哭泣。
“快过来,再不过来就来不及了!它朝我们这边来了!”站在里屋门口的虎子手扶木门,斯声哭喊。
虎子的态度令我微微意外,我刚才可是逼的他爹自杀,如今却还提醒了一声,不明白虎子到底是什么意思,皱眉远望,接着月色,勉强可以看到一道白影正在上下跃动,距离尚远,月色也不够明亮,所以根本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看到林母还在坚持,林若雨哭的更大了,我无奈之下只好说道:“把你母亲扶回屋,我来把他拉出来。”
我抬头看了一眼那道白影,目前距离较远,依旧看不清楚是个什么玩意,能把这帮村民吓成这幅样子,如此彪悍的村民都被吓得晚上不敢出门,这也是没谁了。心里好奇夹着疑惑,来不及细看,救人的事情已经答应了,虽然我很讨厌他,但还是要去做的,谁让我刚才已经答应下了。
跃上废墟,戴上手套,来到一处茅草下方,瞅准位置,右手向下方快速插去,林若雨的父亲被埋得并不深,只是上面的茅草很厚,一直到整条右臂没入,我这才感觉碰到肩膀位置。对于这种打女人的家伙我甚为反感,尤其是我还要违背本心去救他,想到他刚才打林若雨母亲的一幕,不由心生怒气,刚才踹的那一脚根本就不够解气,干脆趁着这时候再教训一顿。弓步站立,五指用力,地下的家伙发出一声惨叫,紧扣肩膀,耸肩抬臂,猛一发力,将下面的家伙生生的扯了上来,旋身展壁直接扔进里屋,惨叫声顿时停止。
旋身的同时微微一瞥,借着月光刚好瞥见那道白影是朝着这里的位置来了,想必是听到刚才的声音被吸引过来,亮度不足,依旧看不清楚到底何方妖孽。看到我站在原地注视着那道白影,林若雨站在屋门口焦急挥手,站在门另一侧的虎子皱眉解释,“你虽然逼死了我爹,但我爹生前确实做过很多坏事,这件事我不怪你。但你不该和我抢林若雨,你们俩才认识多久,我和她从小就认识!我要和你公平竞争,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和我在一起的。”
“妈的,有完没完!”我走下废墟,路过虎子遗落在地上的猎刀时抬脚踢中刀身,猎刀旋转飞出,插到门上,与虎子的脑袋擦肩而过,虎子眼中的惊恐一闪而逝,硬着头皮没有退缩。我走到虎子身前冷眼对视,“你最好不要惹我,要不然,我就把你扔出去!”对视过后,迈步进屋。身后木门怦然关闭,屋内没有点燃蜡烛,忽然之间漆黑一片,我有夜视之能,房屋之内还能看得清楚,我故意抬脚触碰村支书的尸体,故意装作疑惑,“卧槽,这一坨是什么东西?”
“不要碰我爹,我爹已经被你逼死了,你还想怎样?”虎子声音中带着哭腔,哭声刻意压小,唯恐引来外面那道白影的注意,其实已经晚了,外面的凄厉嚎叫越来越近,对于这种事情我已经见的多了,直接无视这种诡异叫声,泰然自若,林若雨也还算淡定,虎子虽然心惊胆战却被心中的恐惧冲散不少,林母双眼紧闭,紧紧地将林若雨搂在怀中。
“让你爹死远点,别在这当道!”我抬脚迈过地上村支书的尸体,走到靠着桌子的林若雨父亲面前,弯腰伸手放在鼻前,试探鼻息,一试过后发现还有气,说明还没死。桌子上方的墙壁上挂的是一张华夏伟人画像毛爷爷,笑容可掬,一脸慈祥,身穿大衣,伸手指点江山。这种画像现在已经很少见了,我也只在童年时期见到过,再次看到不由心生敬意,站立军姿,对其抬手敬礼。
敬礼完毕,转身再次路过村支书尸体面前,低头说道:“刚才不说了吗?让你老爹死开点,这黑咕隆咚的,把人给绊倒了谁负责?是你负责?还是你死去的爹负责?”虎子低声哭泣,慢慢摸索着来到他老爹尸体面前,屋内漆黑一片,即便他老爹的尸体是他自己放置,依旧分不清楚放置位置,虎子慢慢向前俯身摸索,已经到了尸体面前却还以为是在前面,我故意没有提醒,虎子继续向前摸索,不料脚下被他爹的尸体绊住,一个踉跄,前扑到底,一个不小心将他老爹压在身下,虎子连忙起身,摸索着瘫坐在地抱起老爹低声哭泣,“爹!儿子刚才不是故意的!”
我站在一旁低声说道:“我刚才都说了,你偏偏不听,这下可好,你看你刚才压那一下,把你老爹都快压扁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经过我这一下子煽风点火,虎子坐在地上抱着他死去的老爹哭得更欢了,其实在刚才我第一次说的时候,虎子就犹豫着想要上前,只不过屋里太黑,实在是伸手不见五指,虎子最终选择站着没动,以为会就此过去,没有想到我会再次拿他已经死去的老爹说事。
绕路而过,来到林母面前,面带关切,缓声说道:“阿姨,我先扶您到床上先歇着,等下我把饭直接给您端过来。”转视一圈,除了扶林母回床上休息别的也没地方坐,碗口粗细的木桩凳子坐上面太遭罪,林若雨的家里面可以说是家徒四壁,除了一张柜子一样的桌子就剩下一张简易的木床,床边摆着几口破旧箱子和一些杂物什,屋内有两块捡来的木桩,屋内没有板凳,看样子平时是当做凳子在用,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将母女扶到床边,看到桌上放有茶瓶,拿起之后发现里面还有半瓶热水,拿起手边瓷碗倒水之后递给了林若雨,办完了一切,一道惨烈嚎叫出现在门外的院内,我忍不住抽出两把匕首拧身以待,虎子也被刚才的一声吓得止住哭泣,林母抱着林若雨分外紧张,我扭头看向林母方向,“阿姨,你知道那道白影是什么东西吗?”
林母摇头说道:“三年前忽然莫名出现在附近村落,我几乎不出门,所以不太清楚。”
虎子接口说道:“方圆十里,凡是在月圆之夜出现在外面的村民无一幸免都死了,每个死去的村民死状都不一样,有的全身没有任何伤痕,有的身体被撕成两半,有的躯体不完整,还有的村民直接消失了。后来我爹发现只要在月圆之夜待在屋内,关好门窗,无论外面发生任何动静只要不出门就会没事。所以一到每个月的十五十六,临近傍晚就再也没有村民敢出来,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我扭头挑眉,看向蹲坐在地上的虎子,“这么说,你那死去的老爹还做了一件好事?”
“我爹已经死了,人死为大,请你不要再拿我爹说事!”周围的恐怖气息让虎子忘记悲痛,扭头看我,面带气愤。
屋内的谈话声惊动了外面的未知事物,一声凄厉嚎叫在门口响起,听其声音距离门口不过三尺距离,屋内“咣当”
一声,我扭头一看,林若雨一脸惊恐,手中的瓷碗已变成一地碎片。
“不要发出动静。”虎子小声提醒。
“说话又能怎样?它还能闯进屋不成?”我露出一脸不屑,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阵“吱吱”的响声,听其声音,很像是动物在用爪子挠门板,我刚说过它还能进屋不成,就传来挠门板的声音,明显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也想心中好奇,门外到底是何方神圣,大步向前,来到门口,伸着脑袋透过门缝看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