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慕森看她的目光像在看刚上幼儿园的淘气孩童:“无聊就早点休息。”
别拿他来做消遣。
姜盏柠定定望着他,等祝慕森临到门口才出声:“我那天说的话,是真心的。”
祝慕森脚步停住。
姜盏柠吸了吸鼻子:“你不想告诉我,大可以直接拒绝。没必要拿薛彩娜的事来说,弄得我像个圣母似的。薛彩娜那次的事我已经给她发消息道歉不该多管闲事,但对你——”
她一顿,声音微低,像是说给自己听:“……下次,我还是会多管闲事的。”
就跟在书店,或者上次音乐会一样。
下次他再露出那样支离破碎的神情,她还是会忍不住出声,死皮赖脸黏到他高兴为止。
祝慕森沉默站了一会,最后掉转方向,重新走回她面前。
姜盏柠抬头,看他微微弯腰,视线与她平齐。
“所以你摇骰子时拼命抓我,是因为我之前说话惹你不高兴了?”
姜盏柠点了点头。
“那,你喝混酒是为什么?”
祝慕森紧盯着她的眼眸,一字一句道:“那时我并不在。”
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姜盏柠愣怔,下意识别开视线:“……也没什么大事,我心情不好的理由多了去了。”
她本欲转移话题,祝慕森看透她的想法,淡淡道:“如果你说实话,作为交换,我就告诉你上次我到底怎么了。”
姜盏柠杏眼瞪圆,不可置信看着她。
祝慕森放柔声音:“或者,如果你想知道点别的,我也可以告诉你。”
自从撞见父亲那事,她心里像有道不会愈合的伤口,时间越长,溃烂得越严重。
她本来想找时间告诉母亲,没想到母亲在她考研后只回过家一次,一回来就是质问她为什么考这么差。
“数学本应是你最拿手的科目,这么简单的题连满分都拿不到?!”
母亲姚雅芙将打印出来的数学考研卷扔在她脚下,厉声道:“其他科目也没有写得很好,生病?生病能当借口吗?除非是昏迷不醒送急救写不了,只是生病能影响什么?!”
“你看看你的成绩,以前一直是专业第一,结果初试才堪堪过线,简直就是让人看笑话!”
姜盏柠安静听着,她低头盯着膝盖,十指垂在膝头,时不时伸展又卷起。
她从不辩解,说话只会让母亲觉得自己是在为失败找借口,骂得更凶罢了。
虽然姜盏柠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对她母亲而言,考好是理所应当的,考不好就要遭恶毒谩骂。
她唯一一次看母亲微笑,就是在她拿了理科状元,成功被清大数学系录取那天。
玄关忽然传来“吱呀”的开门声,姜诚从门口进来,听到姚雅芙斥责的声音,忍不住说道:“雅芙,小柠已经很努力了,而且我询问过,小柠的成绩应该正好能进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