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寻顿了顿,又道:“李小卉和江旭最对不起的是四位老人,但是对江映莎……我个人的看法是,他们已经竭尽所能待她好。”
“江映莎说,”乐然艰难地开口,“她说李小卉诅咒爷爷和外公去世。”
沈寻摇摇头,严肃得有些语重心长的意思,“第一,谁都有情绪不对的时候,李小卉就算真这么说了,实际行动上她还是隔日赶去悉心照料,这点江映莎的外婆可以证实。第二,你怎么知道江映莎说的一定是真话?要不要听听阴暗大队长的阴暗猜测?”
乐然本能地甩脑袋,想想又郑重地点头道:“什么猜测?”
“江映莎不是想创业吗?不是没有本金吗?楼岳的房子在她名下,车也在她名下,但只要江旭和李小卉还在,车房于她来讲都是摆设。”
沈寻眸光变得幽深而冰冷,“所以她盼着江、李二人死。”
乐然哆嗦了一下,警惕地看着沈寻。沈寻却像变脸一般,忽然笑起来,脸上阴霾尽散,“当真了?嗨,还真是个小孩儿。”
乐然对“小孩儿”这称呼有点膈应,想反驳“不是小孩儿”,又觉得较真更显得幼稚。
沈寻探出半个身子,在他头上拍了拍,“你啊,别人说什么都信。我说的只是无数种猜测中的一种,它可能是真相,也可能不是。同样,江映莎的话,也亦真亦假。但我们可以肯定的是,她用榔头砸死了她的双亲,并对母亲残忍分尸。”
乐然舔舔嘴唇,略显挫败地出了一口重气。
沈寻躺了回去,拉上被子,“所以小孩儿,干咱们这一行,随时随地都得多长个心。”
睡前挨了一顿教育,乐然思来想去,瞌睡没盼来,肚子却抗议了。
晚上只喝了一碗粥,饿了。
房间里很安静,肚子咕噜噜叫的声音突兀而喜感。他想起那碗过期的方便面,翻身坐起,又很快躺下,默念“忍几个钟头就好”,强行闭上眼,却听沈寻幽幽地说:“饿了?”
他一惊,“你还没睡着?”
沈寻再次坐起开灯,“因为我也饿了。”
“你吃了那么多烤肉还饿?”
“怎么,吃得多连饿的人权都没了?”
乐然揉揉肚子,余光往方便面瞟了瞟。
沈寻下床,径直朝电视柜走去,拿着电水壶往浴室走。
乐然也跟着下床,疑惑道:“真泡?”
“还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