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倩柔只能庆幸,庆幸现在是冬天,长袖跟毛衫遮挡住了她的手臂,不至于让她在面前没有任何遮掩。
…
“来,我扶你。”
房间里,乔安年下了床,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伸出去扶小孩儿,脸上全是笑意。
贺南楼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哪里会让他扶。
他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了。
乔安年伸出去的手改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还是笑得不行。
贺南楼起来后,就往门外走。
乔安年这会儿算是反应过来了,没跟上次一样问小团子去哪儿,他猜小团子应该是要回他自己的房间。
“把退烧贴带上。”他手里拿着退烧贴,给小团子递过去。
“我不需要。”
贺南楼看也没看乔安年一眼,打开了房门。
房门被从外面被推开。
视线的缘故,贺南楼并没有注意到门锁在动。
乔安年眼疾手快,拉着人往后退了一步。
张倩柔轻声地推开房间的门,见到的就是儿子将小楼的手给握在手里,两人牵着手,齐齐地看向她。
…
张倩柔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儿子跟小楼会有这么相处融洽的一面。
美目微怔,很快她便朝两人温柔一笑,“小楼,安年,你们,你们醒了?”
贺南楼甩开乔安年的手,他的视线在看见张倩柔时,瞳孔猛地一缩,被锐气捅破腹部的疼痛,令他的手指都神经质的缩了缩。
贺南楼冷漠地越过张倩柔。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迟早,会同这对母子慢慢清算。
这时,一双穿着烟灰色休闲裤的长腿出现在贺南楼的目光当中。
他的视线上移,看见了贺惟深那张同他日后很是有着几分相似的妖孽的脸。不同的是,贺惟深的眼睛边上,有一颗泪痣。这也使得他本来就极为妖孽的张脸更添风情。
却是他最为厌恶的一张脸。
“怎么?几天时间不见,见到爸爸都不知道叫了?”
贺惟深唇边勾着笑,伸手在贺南楼的脸蛋上轻掐了下。
态度与其说是对独子的亲昵,不知怎么的,更像是在逗弄宠物。
爸爸?
一个在他被绑架,绑匪威胁再不交出赎金,就要砍去他一根小拇指,贺惟深却还是绝情地挂断了电话,甚至在接话挂断前,电话里还能隐约能够听见男人暧昧的声音,这样的男人,也配当他的父亲?
在贺惟深的世界里,即时享乐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