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来一番开诚布公,推心置腹的谈话的前奏吗?
听到米娅的这一连串话语,纱来的大脑飞速运转了起来。其实如果真是这样,她倒是占完全优势了,毕竟她顶着的都不是自己的壳子,完全可以现编现说。
“你其实不是戴蒙德吧?”
本来已经换上了一副略带苦恼的神情,打算和米娅好好谈心的纱来,听到这句话,心顿时一沉,右手手指搭上手环,摆出了一级戒备状态。
身份暴露了?怎么会?她明明有确认过戴蒙德的行踪,他现在应该是处于一个无法与外界通信的海域,绝不可能被米娅发现。这么说,是她自己的行为露出了马脚?
想到此,纱来快速地把自己来这个岛上所做过的事情过了一遍,可惜依旧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搞什么,难道这位女王的推理洞察能力是盗一先生级别的?看着不像啊。
许是纱来困惑的表情愉乐了米娅,她突然轻声一笑,在纱来警惕地看过来来后,撑着头,脸上带着顽皮的笑意,“别担心,你的伪装很完美,一点破绽也没有。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但我收到的消息中,确实是说朱厄尔家的大少爷在外出商谈生意,但地点未知。”
“我之所以识破了你的身份,是一位朋友告诉我的。他是个与世无争的人,不会到处乱说。所以,你大可放心。”
“而我,对于你的身份问题也不怎么在意。对我来说,只要是能帮我暂时制止叛乱军,让我的加冕仪式正常进行的人,我都会把他捧为座上宾。”
“而且”说道这,米娅顿了顿,看向纱来的目光渐渐变得认真,“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今天早上,我真的很开心。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认真地陪我逛过集市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想和你交个朋友呢,神秘的女孩。”
朋友?还真是个有些遥远的词。
看着米娅充满认真之色的蓝色双眼,纱来微微一愣。随后,发现自己已经错开最佳回答时机的她,偏头移开了视线。
顺着事情的发展趋势演下去,也可能是这么难的事情吗?她还真是个不合格的演员,简直辱盗一先生的名声。
得到一阵沉默作为答案后,米娅也偏开了视线,盯着墙壁发起了呆了,整个西密瑞普的王宫最高层,陷入了一片死寂。
“喂!快看,是流星!”
安静的夜晚,衬得偶有的大喊声格外明显。
听着底下渐渐嘈杂起来的声音,屋内的两人像是同时达成了什么协议一般,同时走到窗户边,往外看去。
漆黑的夜空上悬着一轮明月,周围是点点繁星。看起来和普通的夜晚没什么两样,地下那些巡夜士兵嚷嚷着的流星,半点影子也没有。
从没见过这种浪漫意味十足天象的纱来,对此有点疑惑。难道就在她刚刚走过来耽搁的那一小会,流星雨就结束了?
“流星雨不是普通大雨一样,连续不断地落下的。”可能是纱来脸上的困惑之色十分明显,米娅开口轻声解释了起来,“每十年会在我国出现一次的这场流星雨,一般会持续两到三小时。不过,大部分流星都集中在前面一小时,所以,戴蒙德你陪我看完这一小时就好。”
听着这个熟悉的称呼,凝视着星空的纱来在内心苦笑了一声。要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和这一样,毫无改变就好了。
“左上角,流星来了哦。”
其实从这扇小窗户所能看到的天空十分有限,纱来就是在内心大肆修改明天的行动计划,也不会错过面前划过的流星。
但被米娅这么一提醒,纱来看着那个拖着一小段白色的尾巴划过天际的星星,心中突然有了种‘啊,这就是流星’的感觉。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人总喜欢结伴而行吧。
有个人陪着,哪怕只是单纯的在一起说上两句话,也会给你多制造一些回忆,让你以后回想起来,除了周遭的景物,还能有别的回味亮点。
“戴蒙德,你许了愿吗?”
如果她的身份还没被揭穿,此时就必须说一些愿家人身体健康之类的愿望吧。不过,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看着归于平静的星空,等着下一颗流星的纱来,忽然觉得有点没意思。
“没有。”
没有进一步解释这个过于简单的答案,纱来静静地看着突然从月亮正上方出现,划过天空的星星,听着地下侍卫侍女们因此发出的小小惊呼声,有了一种自己被这个世界排除在外的感觉。
其实在她十岁的时候,横滨有过一次流星雨。可惜,那时正好是龙头战争时期,到处是鲜血残肢,织田作禁止她在没人陪同的情况下出门。她就干脆在家里练起了剑术,对于那场对很多人来说可能是战争中唯一调剂品的流星雨,一点注意力也没分过去。
为了这事,太宰还嘲笑她一点都不像女孩子,完全没有少女心。不过那个家伙,也马上就被她这个没有少女心的人追得满屋跑就是了。
其实太宰的体术确实不怎么样,她十岁时就能追着他打了。有趣的是,现在回想起来,她记得最清楚的,不是自己把太宰揍得多么惨,而是周围围观的那些人。
中也会在旁边起哄,时不时帮忙给太宰下绊子;红叶大姐头则无视太宰的求救,用纸扇遮住上扬嘴角;只有织田作这个大好人,会带着头疼的表情,在一旁试图拉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