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陛下,我们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吗?”侍卫长在看到最后一个叛乱军的影子也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后,还是忍不住问了起来。
“首相呢?他撤出来了吗?”女王看着那两个像是被绑走孩子父母的人焦急地拉着国王军问着什么,眼神黯了下来。
“出了问题,就想起我这个老头子了吗?女王陛下。”奥斯顿杵着拐杖,慢慢地走到女王面前行了礼,淡淡地说,“当初是您坚持说王宫附近有更多的国王军巡逻更安全,所以才在这里开设了集市。结果,您也看到了。”
“有的时候,光有善心,是不够的。”老人像是累了,声音带上了一丝疲惫。
“那你是要王姐就这么看着,什么都不做吗?”不等女王开口,艾丽莎就先一步上前,忿忿道。
奥斯顿没有回答这位年轻公主的话,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女王身上,岁月让他的眼神有些迟钝,却也掩盖不住其中的锐利的光芒。
“我知道我能力不足,所以国民们才会仍陷于痛苦。”女王蓝色的眼睛染上了一丝悲伤,看着这个把一生都奉献给了这个国家的老人,她的语气带上了一丝恳求,“但我坚持的东西不会改变,所以,还请您帮帮我,奥斯顿叔叔。”
听到最后那个称呼,奥斯顿握着拐杖的手一紧,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在艾丽莎忍不住又要插嘴时,他才慢慢地说:“这是我的荣幸,女王陛下。”
就在西密瑞普王室这边暂时统一了立场时,另一边的叛乱军,稍稍出了些状况。
本来不需要运走大批人质的他们,是可以以更快的速度到达事先藏好马匹的地方,然后在国王军发现之前安全转移。
问题,出在了那个朱厄尔家的大少爷身上。
这位大少爷可能真的是娇生惯养的,被叛乱军扔上马背,还没带着他走两步就一直哼唧着,被他弄烦了的银发青年烦躁地解开了塞在他口中的布条,想好好地威胁一下他。
结果他刚摆出冷笑,还没来得及放狠话,就被这位大少爷吐了一身。
如果只是要忍受呕吐物也就算了,重点是那位大少爷还在不停地咳嗽,像是被呕吐物给呛住了一般。考虑到他的生命安全,以及防止路上的呕吐物会给追过来的国王军提供线索,叛乱军不得不先停了下来。
“骑个马就弄成这个样子,刚刚的威风劲都去哪里了?朱厄尔少爷?”银发青年一脸嫌弃地把自己被弄脏了的衣服脱了下来换上了新的,感觉要不是怕暴露行踪,他会直接将脏衣服仍在地上,踩一脚都嫌脏。
被他丢在一边的戴蒙德此时脸色苍白,缩在一旁小口地用水漱口,像是连回应他的力气也没有了。
看他这样子也不像是一时半会能好起来,银发青年只好让叛乱军原地休息,等他缓过来再出发。不过他似乎高估了朱厄尔少爷的恢复力,休息了半小时再次上路后,那位大少爷马上又有要呕吐的迹象,吓得他立刻停马,让他到一边休息去。
“我听说过昏船昏车的,像你这种昏马的我倒是第一次看见。我说,你不会是装的吧?”
在第四次上路未果后,看着已经沉入天边的夕阳,银发青年恼怒地盯着扶着路边大树干呕的瘦弱少爷,一直温和的神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不过他的发怒对象此时情况像是很不好,本就单薄的身子此时微微打颤,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俊秀的脸蛋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同样发白的嘴唇因为缺水开裂渗出血丝,脖子上被刀刃划出的小小口子因为他不停的干呕而裂开,可以看到有血珠从其中渗出。
这幅惨状实在是太过逼真,让人无法怀疑其做戏的可能性。
银发青年做了一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他们已经出了王都,不怎么需要担心国王军的追击,可是还有这个家伙的侍卫,他们不追到主子肯定不会罢休,所以他们还必须一路疾行。啧,都是这个废物少爷,当初就该让他一直在那颗树上睡死算了。
在内心想了一万种将戴蒙德干掉的方法后,银发青年终于觉得自己气顺了一点。看了看天色,他把装着小孩子的那个袋子解开,让他出来喝点水,当然不忘让人拿枪指着他,告诉他一哭就要挨子弹。
看着那一小一病号窝在树下可怜巴巴地休息,他稍稍放松了神经,走过去和部下商议起了接下来的行动方案。
“有盐水吗?我吐了太多,光喝白水有点浑身无力。”看到最棘手的家伙走开后,戴蒙德咳了咳,整个人像是虚弱地随时会倒下,“我状态不好,你们接下来上路也困难,你去问问你们头头能不能通融一下,行吗?”
银发青年走之前留下了两个手持□□的守卫,可能是因为面前的人显得太没危险性,他们听到戴蒙德的请求后倒也没犹豫,小声讨论了两句后一个人直接离开,另一个人留在原地守着他们。
“小朋友,你玩过木头人游戏吗?”被抓来当人质的个都是五六岁大的男孩子,此时像是被吓坏了,连叛乱军给他的水都没敢动,正抱成一团瑟瑟发抖,小声地呜咽着。此时听到旁边那个惨兮兮的大哥哥和自己搭话,他还是分出了一点精神给了这个难友。
“玩玩过。”男孩怕被那个叛乱军发现,声音很轻,加上浓重的鼻音,要不是看口型,戴蒙德完全无法分辨出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