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阁摩严探竹染昔日云宫内花千骨百感交集?长留戒律阁亲眼目睹了花莲村惨烈的一役,眼看着花千骨如愿以偿的殁于悯生剑下后,心如死灰般的竹染便心甘情愿的来到戒律阁领罚,为了复仇而接近琉夏麽?那么昔日在七杀殿自己却又何故不敢面对她呢?在六界面前揭穿了摩严的虚伪嘴脸又如何呢?若是如己所愿,亲手杀了他自己真的能够释然麽?竹染,不要自欺欺人了!这些时日戒律阁的面壁生涯,逐渐让竹染渐渐认清了自己,原来自己竟与花千骨无异,始终无法做到真正的恨一个人,到头来不过是可笑的伤人伤己罢了。闭目静思的竹染,忽然感觉有人进来,抬眼观瞧,短暂的错愕后,恢复了往日的冰冷。“是你?”竹染面色冰冷道。摩严眉头微蹙,略显局促道:“恨我麽?”竹染微微扬眉,缓缓站起身来,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道:“你配麽?你该不会以为,长留公审时留我一命,我便会对你感激涕零吧?”“竹染!”摩严哽咽的道:“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住口!”竹染一步上前双手抓住摩严的袍领,一字一顿清清楚楚的说道:“不许你提我娘你今天来干什么?求得我的原谅麽?哈哈哈哈哈”肆意狂笑的竹染,一把推开摩严,转过身去不再看他。眼含热泪的摩严,哽咽着悠悠开口道:“想我摩严纵横六界上千年,从来不曾认为自己错了”苦苦摇头凄然一笑继续说道:“于你们母子如此,于子画与花千骨亦是如此而现如今,我才发现,原来一直以来,许是我真的老了,或许我从不曾真正了解我身边的人!竹染,不管你承认与否,为父希望你放下仇恨,自戒律阁服刑期满后,好好开始新的生活!”语罢,摩严狠心的转身离开戒律阁。“摩严!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泪水顺流而下的竹染轻声呢喃道。不归砚---云宫百感交集心下忐忑不安的花千骨,御风而行循迹而至的来到了云宫境内。“云宫!”心慌意乱的花千骨不住的苦苦摇头,莫不是自己要无休止的陷入这无尽的寻找中吗?我该怎么办?师父,你快帮帮小骨吧!正欲转身离开时,却见远处山顶处,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映入眼帘,“师父?难道难道这是自己昔日被囚云宫十六载的岁月麽?”恍惚间,花千骨喜极而泣,原来原来这十六年里,师父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一直未曾放弃过自己!忽然,只见白子画扬手一挥,瞬间消失于山顶处。师父去哪了?难道难道师父进了云宫?在巨大好奇心的驱使下,花千骨终于还是走进云宫。云宫内,昔日的一切不曾有过丝毫改变,走进窗前,眼前的景象不禁让花千骨惊呆了,站在床前的白子画满眼痛苦的望着许是因为身体的不适而还在一直昏睡中的人儿,一只大手轻抚其额头之上,一声令人心疼的叹息声,回荡在寂静的云宫之内。眉头紧蹙的白子画,小心翼翼的轻将床上的人儿扶起身来,自己则坐在其身后,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双手紧紧的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两只大手将源源不断的真气,渡向其体内。片刻间,面色略见好转的人儿熟睡中,轻声呢喃着声声的叫着:“师父”白子画终于抑制不住的将泪水滴滴打在怀中人儿的面上,“小骨!是师父不好,师父没能照顾好你,但是从今而后,师父会每天都陪着你,再也不会离开你!”窗前的花千骨,立时回转身去,不再迟疑的哭着一溜儿小跑的逃离云宫,此刻的她再也没有勇气面对眼前昔日的情景,曾经身为妖神的她,便听幽若提起过,自己被囚云宫十六载,师父就从未回过绝情殿,原来原来师父一步都未曾离开过自己!而自己呢?却日日活在对师父的误会之中。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各种纷乱的情绪萦绕心间,令花千骨的心久久未能平静。贪婪殿摩严卧房是夜,摩严闭目端坐于一软榻之上,忆起《易象决》中入得剑阁之方法,不禁哑然失笑,缓缓于墟鼎中取出一传音螺,微蹙眉头间,将传音螺贴于嘴边似是说了些什么。良久,对着门外唤了句:“来人!”片刻,赵睿急匆匆的出现在房门口道:“世尊唤弟子来可有何吩咐?”“进来!”摩严语气平缓道。赵睿缓步走进房内,摩严微微笑道:“明日清晨,你且将这传音螺交于儒尊!”说罢,将手中传音螺递与赵睿。赵睿接过传音螺,心下忐忑不安道:世尊也真是奇怪的紧,一个传音螺而已,怎的还分时辰?摩严似是看出了赵睿心中的疑惑,不急不缓道:“去把你十一师兄找来!”“是!”赵睿躬身行礼后,转身离开。?☆、三生池内摩严施法终入剑阁?贪婪殿摩严卧房“师父!您找我?”说话间,落十一悄然来到房门口。“进来!”“师父!”落十一躬身行礼道。端坐于软榻之上的摩严,抬头望向眼前的落十一,心下五味杂陈,微微笑道:“坐吧!为师今日想好好和你说说话!”“是!”心中狐疑的落十一,面不改色却忐忑不安的坐于摩严身前不远处。摩严略显慈祥的望着落实一道:“十一啊!你恨师父麽?”“啊?师父!”落十一赶忙跪倒在摩严身前,一个头磕在地上,急急解释道:“师父待弟子恩重如山,弟子怎会怨怼师父?”落十一的反应,不禁让摩严心下一堵,许是这千百年来,自己对他人太过苛刻了。深知自己将命不久矣,如今想要与自己的爱徒说些心里话,都这么难麽?“起来!”摩严无奈的喝道。“是!”落十一起身回坐于摩严身旁。“十一啊,为师一生只收过两名弟子,竹染”摩严欲言又止道:“他于为师不仅仅是徒儿,更是为师的血脉”摩严叹口气继续说道:“为师对其未能尽责,而你不同,这千百年来,为师看着你一路成长,对你甚为满意,除了与那糖宝,罢了,昔日为师认为自己一切皆为长留,对你如此、对子画亦是如此,可事到如今,我才发现,或许一直错的人是我,许是我真的老了吧”“师父!您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若是如此,弟子愿为师父分忧!”落十一不解其意的看向摩严道。“哈哈”摩严欣慰的笑道:“为师能遇到什么麻烦!今日找你来,也没什么事,眼下长留亦是内忧外患,你辈弟子中,能够依仗的人不多,为师怕是要闭关数日,这段时间,你还是要多为儒尊分忧才是!”“是!弟子定不会让师父失望的!”落十一毕恭毕敬道。“嗯!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摩严淡淡说道。“是!”落十一躬身行礼后,起身离开屋内。长留三生池夜静更深,一抹淡青色的身影,悄然落于三生池旁。望着延绵不断的三生池水,摩严紧闭双目,气守丹田调息内力间,只见一个青色的内丹,赫然悬于繁星烁烁的夜空之上,面色铁青的摩严,未待片刻迟疑,双掌结印间,汇聚周身内力于左掌,瞬间,一股巨大的血柱已向着悬于空中的内丹而去。青色内丹在血柱的包裹下,开始由慢及快的旋转开来。片刻间,在血柱包裹下的内丹,犹如一道赤光迅速向着三生池中疾驰而去。电光火石之间,内丹早已淹没于三生池水中,顷刻间本来平静无波的三生池水,在内丹的作用下,开始慢慢形成一个巨大漩涡,摩严缓缓睁开双眼,眼见剑阁已开,仰望星空凄然一笑,缓步踏入三生池,沿着销魂池水的内延,一步步走过销魂池来到贪婪池水中,眉头微蹙的摩严,嘴角不禁掠过一丝苦笑,心中不禁自嘲道:原来纵横六界上千年的他,心中亦是有欲望的,忍住贪婪池水所带来的剧痛,疾步迈向绝情池水中,本以为一向清心寡欲的他,定能够轻松地通过绝情池水而进入剑阁之内,却未曾想,此时大颗大颗的汗珠,顷刻将他浑身浸透,一股锥心之痛顿时走遍全身。“不!不会的,这怎么可能?”泪流满面的摩严喃喃自语道:“摩严啊摩严,枉你自诩怜悯众生、守护天下,到头来不过就是个满口的仁义道德,自私自利,彻头彻尾的伪君子而已。”苦笑间,摩严只觉得走过三生池水的双脚,似是毫无知觉般,俯身看去,原来浸入池水的双脚早已不复存在。剑阁的入口已在近前,摩严缓缓抬头,仰望夜空,带着一丝愧疚,纵身一跃,瞬间消失于三生池内。?☆、不归砚中昔日七杀殿中白子画怒火中烧?不归砚---七杀大殿如今的花千骨,感觉精神愈发的恍惚了。已全然记不得自己在这不归砚中,究竟耗费了多少时日了?自入得不归砚以来,本想以自己的神力,可以逆天改命,赶在昔日师父入得碧落剑阁之前,以一己之力破解这眼下的困局,但不曾想,在一次次的循迹中却发现,自己原来将师父,伤的竟是如此之深,原来从一开始,师父就一直在保护着自己,亦是从来都不曾放弃过自己。御风而至的花千骨,稳稳落于七杀大殿之上。忽感一阵眩晕,踉跄的几乎倒地间,缓抬双眼,渐渐看清,自己此刻正身处七杀殿中。明显感觉体力不支的花千骨,微叹口气,赶忙打坐调息内力。良久,稍感稳住心神的花千骨,缓缓起身,正欲转身离开时,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畔。随着一声“站住!”,花千骨回转身来,只见白子画厉声呵斥住身旁不远处的竹染,竹染还似往日一般的玩世不恭,露出一个无耻的微笑,回转身来,慢慢走向白子画身前笑着说道:“不知尊上有何吩咐啊?”“竹染!我警告你,若是让我发现,你怂恿小骨,挑起仙魔大战,你可别怪我不顾念与师兄的同门之情!”白子画目光清冷的说道。“哈哈哈哈哈哈哈白子画,六界皆传你是第一口是心非的伪君子,但恐怕众人皆不知,原来你还是这么一个自欺欺人的家伙!”“你!”白子画一时气愤,被竹染噎的无语。竹染不紧不慢的微微又靠进白子画几步,一字一顿的笑着说道:“怎么?恼羞成怒了?白子画,你不用顾念什么虚伪的同门之情,想杀我的话,我随时奉陪,不过现在我倒是可以知会于你,至少此时此刻,神尊是没什么时间,去管什么六界之事!”“你什么意思?”白子画目光一凛,心头却是一紧,冷冷喝道。“哼!”竹染望着白子画露出了鄙夷的贱笑道:“此刻的神尊,恐怕正在和一位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享受着颠鸾倒凤,琴瑟和鸣的快乐呢!”竹染话一出口,瞬间将身旁不远处的花千骨,带回了昔日自己身为妖神入驻七杀的日子里,曾经的自己,在极度矛盾与纠结中,为了逼走他,让他做回那个高高在上、清冷出尘的长留上仙,逢场作戏的寻找所谓的‘男宠’以此来刺激他,让他对自己死心、失望甚至绝望,可是未曾想,那个‘男宠’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