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殿自从落十一回来,禀告了关于异朽阁的许多异动之后,摩严就变得惶惶不可终日,想来自己也是修仙多年之人,可面对如此迷局,居然如此的手足无措,心道:师父啊!您老人家真知灼见,长留有白子画,可保千年基业!可如今子画身在何处呢?“禀告世尊,蜀山派弟子求见!”一名弟子道。“蜀山派?”心道:云隐不是刚刚回到蜀山派吗?“嗯,让他在大殿等我!”长留大殿一名蜀山派弟子焦急的在大殿上来回踱步。看到摩严,自知失礼,赶忙施礼道:“蜀山派弟子云鹤参见世尊!”摩严上下打量着此人,说道:“云隐掌门不久前,刚刚带人离开长留,算时间也该回到蜀山了,派你前来,可是又出了什么事?”云鹤似是六神无主的说道:“儒尊有所不知,自那日掌门离开长留海底之后,就施法纸鹤传书说不日便会回到蜀山,可时至今日,我带弟子一路寻来,也未见掌门几人身影,弟子本以为掌门许是还在长留,所以才来看看!”“如此说来,你们掌门失踪了?正如你所说,云隐自那日之后,确实带众弟子离开长留了!我长留弟子人人都可作证!”摩严正色道。“世尊多虑了,云鹤岂敢怀疑长留,只是掌门失踪多日,众弟子确实惶恐!”云鹤忧心忡忡道。“嗯!看来此事确有蹊跷,你可先在长留小住几日,待儒尊回来,大家在从长计议!”摩严此刻亦是没了主意,现下也只能如此安慰道。“是!云鹤谨遵世尊之命!”说罢,云鹤被一名长留弟子带出了大殿。落十一与云鹤擦肩而过,微微点头示意后,来到了长留大殿。“师父!”落十一施礼道:“看师父脸色不佳,可是又出了什么事?”“唉!现如今可真是多事之秋啊!”摩严亦感心力交瘁,说道:“云隐在回蜀山的途中无故失踪了!”“什么?怎会如此?”落十一心道:糟了,一界掌门失踪可是非同小可!“这么说来…拴天链也不知所踪了?”“看来六界之内又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啊!”摩严探口气说道。极北苦寒之地幽若终究历尽千辛万苦,来到了极北苦寒之地的一个山洞前。感知到冰室前的结界,密语传音于杀阡陌道:“圣君,儒尊遣我来照顾师父!”杀阡陌听出了来人正是小不点的徒弟幽若,心道:白子画这个老狐狸,我说他哪有这么好心,想起自己在他面前的失态简直让他火冒三丈,又不好难为晚辈,只好挥手打开结界。?☆、意识初现?极北苦寒之地冰室转眼间幽若走进了冰室,“圣君…师父她?”幽若关切的看着杀阡陌询问道。“喏!”杀阡陌指向冰床。自长留海底一别,再次看到师父,感觉师父气色红润了许多,幽若来到近前,看着呼吸平顺的花千骨,不知为何,还是不禁潸然泪下。杀阡陌走过来,轻抚幽若道:“傻丫头,别难过,你师父一定会好起来的!”忽然,花千骨似是有了反应,轻皱眉头,额头上微微渗出一层又一层的冷汗,幽若与杀阡陌面面相觑,不知是惊还是喜,幽若赶忙掏出一条绢布,轻轻为花千骨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轻唤道:“师父师父”,无奈花千骨却是始终没有睁开双眼,杀阡陌俯下身子,对幽若说道:“别急,看来你师父已然开始有了意识。”“白子画,我以神的名义诅咒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不老不死,不伤不灭!”“墨大哥能不能陪我过完生辰再走?”“我想成为尊上的徒弟!生为尊生,死为尊死!”“如果靠近师父一点,会不会凉快些呢?”“我身上这一百零三剑,十七个窟窿,满身疤痕,没有一处不是你赐我的。十六年的囚禁,再加上这两条命,欠你的,我早就还清了。断念已残,宫铃已毁,从今往后,我与你师徒恩断义绝”“师父别怕,以后,有小骨一直陪着你!”“不要啊师父不要用断念!”“白子画,今天就算是我死,我也要这天下为我陪葬!”前尘往事,历历在目,就如刚刚发生一般,不断的在花千骨的脑海中闪现,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是怎么了?玉浊峰界内入夜,单春秋依约来到了玉浊峰界内,心道:约我来的应该是七杀中人,到底会是谁呢?正在思索中,只听得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护法别来无恙啊!”单春秋寻声望去,此人原来正是自己的手下旷野天。“旷野天?是你约我至此的?”单春秋疑惑不解地说道。旷野天微微一笑,施礼说道:“护法,随着这洪荒之力的消亡,凡是因它而亡的生命都随之复苏了,属下也因此捡了条命。”单春秋看看他,说道:“如此甚好,若是你愿意,即刻随我回七杀殿吧,圣君若是见你回来,想来也是欢喜得紧。”虽嘴上如此,心里不免有些疑惑,总觉得哪里不对。旷野天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说时迟那时快,趁单春秋不备,偷袭点了单春秋的穴道。“旷野天!反了你了?你这是干什么?”单春秋怒吼道,虽然觉察到了一丝异样,但终究他是追随自己多年出生入死的手下,怪只怪自己太相信他了!迅速运功想要解穴,却发现似乎旷野天的功力大增,想要一时三刻解开穴道也绝非易事。“哈哈哈哈哈哈哈”旷野天一阵狂笑后,说道:“单春秋!枉我多年以来一直追随你左右,不曾想,你却也只是杀阡陌身边的一个应声虫而已,当年杀阡陌为了救那花千骨,赔上了我七杀徒众那么多条性命,到头来换来的是什么呢?七杀与仙界的一片祥和?说好的七杀一统六界呢?难道这么多年来兄弟们的苦心经营都白费了不成?你身为护法,置兄弟们的感受于不顾,终日只围在那个整天无所作为的杀阡陌周围,你对得起七杀徒众吗?”“大胆!”单春秋真的被旷野天激怒了,他恨不得马上就杀掉他,不可否认,他虽然无法忤逆杀阡陌,但对于眼下七杀与仙界的局面也是大为不满,可眼下他却奈何不了他。?☆、上仙回归?旷野天走近单春秋,伸手强行撬开他的嘴,硬生生将一颗药丸塞入单春秋的口中,只轻轻一掌,单春秋便不由自主的将药丸吞入腹中。“想解开穴道啊!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我若是你,该好好想想如何保命才是要紧!”旷野天得意地说道。“你”单春秋刚要说些什么,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开始有种万只虫蚁在体内流窜的感觉,先是奇痒无比,随后又是锥心之痛,汗水也瞬间浸湿了全身,脸色变得惨白,却是一声不吭。“好!”啪啪,两声清脆的掌声在四周回响,旷野天笑眯眯的对单春秋说道:“不愧是七杀殿的护法,真是让人佩服,中了蚀心跗骨散的人,能像护法这样的,倒还真是不多见!”单春秋虽还未解开穴道,体内强制运功压制所中之毒,调息片刻,倒还是有些成效。费力的挤出一句话:“废话少说,你究竟想干什么?”“爽快!”旷野天拿出一颗解药,强行塞入单春秋的口中,说道:“护法放心,属下会按时给你解药的,只要你伺机从杀阡陌那里把谪仙伞取来给我,我保证不会让护法有事的!”“谪仙伞?”单春秋心下倒是一惊,说道:“你要它做什么?洪荒之力已然消亡,这十大神器再难复当年之威了!”“哼!这与你无关,若想活命,就照我说的去做!”说罢,旷野天即刻消失在单春秋眼前,耳边却传来旷野天:“无需担心,穴道在两个时辰之内会自行解开!”的声音。绝情殿冰室白子画昏昏沉沉的躺在绝情殿的冰室中,眉心间堕仙的印迹若隐若现,渐渐的终究完全消失不见了,而先前的一身黑袍的他,也随着眉心印迹的消失,蜕变回白袍加身千尘不染的模样,仿佛曾经那个冷若冰霜、高高在上的长留上仙终于又回来了。不知过了多久,才从昏睡中渐渐恢复了意识,笙萧默见白子画终于醒转过来,稍稍松了口气,说道:“掌门师兄,你感觉怎么样?”白子画微微动动身子,似是想要起身,却感觉身体好像被一块大石压住一般,丝毫动弹不得,微微调息,双目慢慢看向笙萧默说道:“师弟,遣幽若去趟…”话未说完,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口中一股咸腥之味袭来,用尽全身力气,终于欠起身来,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剧烈的咳嗦。笙萧默赶忙走上前去,微微扶起白子画,从背后边渡内力,边说道:“放心吧,掌门师兄,我已遣幽若带着丹药去往极北冰室了,她会在那里照顾千骨,直到千骨醒来,你随时都会知晓她的情况,另外你交代杀阡陌的话,我也知会幽若了!”这千百年来却是只有笙萧默最能揣摩自己的心思了,白子画轻轻点头,微微扬起嘴角,一丝浅笑在他面上一闪而过。“只一点,掌门师兄你那么辛苦才救醒千骨,却为何?”话到嘴边,笙萧默却又有些犹豫了。白子画明白笙萧默的疑虑,叹口气道:“破神谕、斩情丝是我与小骨所必须承受的代价,现在看来神谕已破,即便是小骨仍未对我忘情,又怎知她会遭受什么样的反噬呢?况且那个冒充的异朽阁主到底意欲何为,还未可知,我不能再让小骨有丝毫闪失!”“唉!”笙萧默叹气不语。心道:这世间到底情为何物呢?让一向心高气傲,外冷内热的掌门师兄,都深陷其中,同时也不禁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这个劫数。“我累了师弟,我想一个人静静!”白子画似是有气无力的说道。“嗯,师兄你好好休息吧”笙萧默轻轻扶白子画躺好,走出了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