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师父……”
南宫泽看着奄奄一息的熊道宽,瞬间明白了麦穗儿的意思,他伸手搭在了熊道宽的手腕上,“还有一丝脉搏,来人,将此人抬回去,找大夫医治。”
人被小心翼翼的抬走了,南宫泽扶着麦穗儿站起来,“别急,或许还有救。”
“南宫泽,我是不是很蠢……”
“不不不……”南宫泽疼爱的将她拥入怀里,“你不是蠢,你是太善良了,你放下了仇恨,选择了原谅,对自己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今后你无须整日活在仇恨里,也不用活在自责中。熊道宽也是个汉子,对你也是有情有义,所以他选择这样的方式,让你亲手了结了他,让你没有仇恨的好好生活下去。”
麦穗儿不语,目光追随者担架上的熊道宽的身影,直到看不到了,她才喃喃自语,“师父,我原谅你了,但愿你能好起来,也希望我们此生不再相见,一切恩怨从此两消。”
“放下了就别去想了,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休息,这六年来你没睡过一个踏实觉吧,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去我那里好好地睡上一觉,好不好?”
“李耀祖落网了?”
“有你这么周密的布局,李耀祖岂能逃得了,他跟展俊还有那一帮乌合之众怎么抵挡的了虎将军的几万雄兵,没等开战,展俊便器械投降,李耀祖也无力挣扎,随之降了。”
“看来你这些日子要辛苦了。”
“是啊,皇兄命我亲审李耀祖,明日我便提审他,今夜就让他在大牢里好好想想自己做过的恶事。”
“既然如此,那明日你跟府衙打个招呼,将李宝儿放出来吧。”
“放出来?”南宫泽微微蹙眉,“穗儿,要知道谋逆是要诛九族的,即便李宝儿没有杀人,可是依律他也在株连之中,只怕前脚放了他,后脚他还得要进天牢。”
“一码归一码,他没杀人是事实。当初诬他下狱,只是为了逼迫李耀祖,如今他父亲已经束手就擒,就应该还他清白。”
“嗯,说的对。好,听你的,明天我会派人去府衙一趟的,你就放心吧。”
“南宫泽……”麦穗儿欲言又止,惹得南宫泽躬下身认真的看着她,“怎么了,想说什么?”
“我只是觉得这个诛九族有些太残忍,毕竟造反的只是李耀祖,跟他的家人有何关系?毕竟他的家人没有参与,他们是无辜的,为何要搞株连,而且是九族,这得死多少人?就像当年李耀祖陷害我的父亲,又派人灭我满门一样,是何等的残忍!一人做事一人当,有罪的只是李耀祖,和他人何干?”
麦穗儿的话让南宫泽陷入沉思,良久他才无奈的抬起头,“穗儿,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这是历朝历代都遵循的法理……”
“这是暴政!”麦穗儿愤怒的说道:“难道杀尽李耀祖的亲族就能震慑住心存谋反之心的人吗?不会的!要想打消此心,就得使百姓安居乐业,要广施仁政,光靠打压,杀一儆百只能适得其反!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们都不懂吗?难道你们没有想过,有一天,李氏的旁支会打着复仇的幌子叛乱吗?你们能杀尽李氏所有的旁支吗?复仇是个再好不过的理由!”
麦穗儿的话引起了南宫泽的共鸣,他点点头,“曾经我跟皇兄也商议过此事,也觉得诛九族过于残忍,也达不到预期的效果,也想要废除这一律法,但这需要满朝百官共同商议才能做出决定,而这些年又忙于李耀祖的案子,也就耽误了,今日你说起来也好,容我跟皇兄好好商议一下。”
见麦穗儿不说话,南宫泽扭头看着地上跪着的杜义,“穗儿,这个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交付有司,自有律法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