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公子找过来了,看那大公子的样子,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情。公子今日又不在家里头,还请你去同小姐说一声,我是让他们进来还是……”还是赶出去。当然这话门子倒还没敢去说。肖春明白了门子的意思,进去禀告了杨水起。“小姐,萧大公子和二公子来了,听传话的人说,像是出了什么事情,公子不在家,该如何。”肖春只怕她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别现下听到萧吟,又是要失了智。她悄悄地去觑她的神色,却见她面上无甚表情。杨水起刚敷了药贴,此刻正趴在榻上小憩休息。听到这话后,她起了身,问道:“哥哥是去了何处?”肖春道:“尚不知,还不曾问。”杨水起淡淡道:“哦,那便同他们说哥哥不在家,我身上疼得慌,不方便见客,让他们回吧。”若是萧煦一人来,她能见,可萧吟,不管是出于何种缘由,她现下不想要见他一面。杨水起这人,拿得起放得下,喜欢的时候是一瞬间的事情,可只要不喜欢了,那也是一瞬间的事情。萧吟如今在她的心中,已经不好了。不管他们是什么事,她现下才不想见他。夜色深浓弥漫,雨水淅淅沥沥的声音砸在窗檐上,凝成了水线一点一点缓缓落下。出去的传话的下人没一会就回来了,说是萧煦二人执意?不?肯离开,有急事要?见。杨水起听了也没法子,看?在萧煦的面上,最?后还是出了门。杨家不?大,但因为杨水起身上还有腰伤,走得便?慢了一下,待她到了的时?候,会客的堂屋之中,萧煦萧吟已经等在了里头。杨水起?对萧吟故作?不?见,走到了萧煦面前,问道:“萧哥哥来得这样急,可有什么急事吗?”见得她如此态度,锦衣少年瞳若点漆,下颌紧绷,萧吟的骨相极其优越,略显锋利的下颌线,给人一种冷峻,难以亲近的感觉。萧煦也看?出来了杨水起?对萧吟的态度,但现?下他也来不?及去就此事细说,如今他们来也是为?了陈锦梨失踪一事。萧煦道:“小水,萧哥哥问你,你可不?能说谎,要?说实话。”“可是出了什么事吗?”萧煦道:“锦梨失踪了,今日去京郊那处的静德寺上香之时?候遭人所绑……”杨水起?很快就明白?了,陈锦梨一出了事情,他们便?赶来了杨家,无?非是疑心是他们所为?。杨家人睚眦必报,是满京城都知道的事情。曾经有不?少的人看?不?惯杨奕所作?所为?,背地里头写折子告他黑状,结果?就是叫杨奕知道了之后,无?一有好下场。时?间久了过去,大家自也都知道这位首辅面上和善,实际不?大好惹,也没人再敢写诉状。现?下陈锦梨和杨水起?闹了不?愉快了,而那么凑巧,陈锦梨又在这个时?候失踪不?见,谁能不?多心。
况说,陈锦梨一失踪,杨风生人也不?在家里面了,岂不?是更叫人疑心。这回,即便?不?是他们杨家人所为?,只怕是说出去也没人能相信。杨水起?不?知道那天?杨风生究竟有没有听进去她的话,而他现?下也不?在家里头,她就算是想问也没处问去。此事还真叫难办了起?来。萧煦又道:“那日,表妹她说的那些话,我和萧吟先同你赔不?是,但母亲这几日病得厉害,若是叫她知道表妹被人绑架……”若是叫萧夫人知道陈锦梨出了什么事情,只怕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若人真是杨家弄走的,现?下能赶紧要?回来才倒也还有转圜余地。可还不?待萧煦将话说完,杨水起?却笑出了声,她真像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厉害,“我何德何能,让萧二公子赔不?是。”前些时?日萧吟还企图压着她给陈锦梨道歉呢,还叫她莫要?胡搅蛮缠,现?下她倒是来受起?他的不?是来了。当真可笑至极。萧吟的眼?中似蕴了一潭晕染不?开的墨,听到杨水起?此话,竟出乎意?料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垂着眼?眸。杨水起?只觉萧煦的这话有可笑有趣,一时?之间讥笑难忍,才忍不?住讥讽出声,倒也不?是无?聊到故意?用这话来为?难萧吟还是如何。她连萧吟现?下是何种神情都不?稀罕去看?。杨水起?敛了笑,看?着萧煦淡声道:“陈锦梨的事情,我会去问哥哥,萧哥哥就先回吧。如果?是哥哥,我会叫他放人的,如果?不?是,我到时?候叫人去萧家传话。”现?下只能是按杨水起?说的来了,不?这样,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两人走后,杨水起?马上就让人套了马,她去问了下人,知晓了杨风生的去处之后,便?出了门。马车停在了户部侍郎宋家门前。杨水起?从下人口中得知,杨风生今日来了宋家。在宋家下人进去通传之时?,杨风生正在和户部侍郎宋河坐在一处。杨风生接过宋河推来的茶盏,却只将其放在手上把玩,长指摩梭着上好的白?玉盏,终于,他在一片沉寂之中开了口。“子陵实在不?能明白?,宋侍郎趁着家父病重之时?,自顾自地就提出了修官道,还撺掇着手下的人一起?上书,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北疆那边,皇太子的人好不?容易消停了下来,偏生宋河这边又不?老实。恐怕真叫他以为?杨家就只剩下了杨奕,没了杨奕,便?谁都能来弄出些动?静。杨风生搁置了手上的杯盏,杯盏落在茶盏之中,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杨风生的透露出来了一丝危险的眸光,扫向了对面之人。他似笑非笑,说道:“莫非是侍郎认为?,我父亲病了,便?是死了吗。”看?杨风生如此笑着,宋河心中浮现?了一丝不?安,但还是在心中安慰自己,这不?过是个连秋闱都不?曾经参加的毛头,有什么可怕的。宋河干笑了两声,只道:“公子这话便?严重了些,修官道一事,对我们可是百利而无?一害啊,工部里面可也是有我们的人啊,难道阁揆不?曾同公子说过吗?”宋河此话有着暗讥杨风生不?懂官场之事的嫌疑,但他面上摆着一副诚恳模样,似乎只是在提醒杨风生,工部有他们的人,他们可以从这次修官道里面贪钱。却不?想,杨风生冷笑一声,道:“得了千钱想万钱,宋侍郎好大的野心。北疆那边在打仗,国库多年亏空,已经再难拨钱,又从哪里拨钱再修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