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解题思路呢?”
源柊月:“不知道啊。”
老师:“……不知道?”
一眼知道答案的题,哪里来的思路?这种狂妄的话是不能直说的,他只得尽可能诚恳地坦白:“抱歉,我不知道怎么编解题过程。”
“就是啊。”五条悟忽然开口,十分愉快地插入对话,“不止我一个人这样吧?解题过程什么的根本写不出来啊。”
“好了,源同学,坐下吧。”老师说,“五条同学,出去罚站。”
很突兀的指令。
五条悟愣了半秒:“……哈?”
老师目光移向源柊月课桌边的纸团,说:“你欺负新同学了,我看到了哦。”
遍地都是小纸团,满满一地的罪证。
而五条悟身边一干二净,因为打来的小喷菇已经被他用咒力捏碎了,半点证据没剩下。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见怪不怪,娴熟地忍笑,五条悟应了一声拖长语调的“是——”,也懒得和对方争辩,毫不在意、吊儿郎当地起身,课桌椅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从教室门的窄窗,能隐约看见他的背影。
白发很是瞩目,隔着模糊玻璃,像罩在雾里的雪山。
这场无声的幼稚战役,胜利天平在此刻彻底向源柊月倾倒,宣告他大获全胜。夏油杰偏过头去,嘴角噙着点笑,以为会在他脸上看到窃喜、得意、或是幸灾乐祸。
很意外的是,都没有。
源柊月正在走神,表情平静无比,手托着下巴,视线锁在窄窗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几秒后,他忽然默不作声地站起来,在大家不明所以的目光中,走出门去。
“源同学,你……?”老师询问。
“我去罚站。”源柊月语气轻快地告诉她,“因为我也欺负五条同学了。”
五条悟显然听见了教室内的对话。
门再度打开的时候,他循着动静侧目,望了一眼,镜片下的蓝眼睛和源柊月对上视线,又马上若无其事地移开了。
没有问‘为什么’之类的话,看天看地,左瞟右瞄,就是不看与他一臂之隔的那个人。
是源柊月先开口:“五条同学。”
“干嘛。”
“你好幼稚,我们会罚站都是你的错。”
“?!”五条悟立刻反驳,“你才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