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几天也提醒过自己不要基三错,对于班觉贡布的那点幻想,更多的是一笑了之,如今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一点惆怅,好像觉得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和自己无缘,是一件很遗憾的事。他又想起自己昨天中午做的那场春梦,心想自己可能是又饥渴了。说起来很是奇怪,他的饥渴跟女人的大姨妈似的,每个月会来那么一两天。在这一两天里,他突然特别渴望爱,也特别渴望性,而因为这些渴望得不到满足,会让他陷入一种无法明说的消沉情绪里,直到工作再次占据他的全部注意力,这饥渴才渐渐消退。吃完了早饭,他便将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收了起来,本来想全都洗了,可是没地晾晒,只好全都塞进了包里面。收拾完自己的衣服,就看见班觉贡布的衣服依旧搭在架子上,最上头搭着的依然是那条黑色的内裤。准备出去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冒出个特别肮脏和羞耻的念头:昨日里班觉贡布奔波劳累了一天,打过架,赛过马,流过血,淌过汗,也不知道这康巴汉子脱下的内裤,会不会有味道。其实他是很爱干净的人,如果换一个男人,穿过的内裤这种东西他大概会觉得很恶心,但是对方如果是班觉贡布,他却不觉得脏。这微妙的认知让他略感羞愧,男人对于具有性吸引力之人味道的喜爱,大概只有男人自己才能理解。这一整天都没有再见过班觉贡布,傅杨河带着小唐他们又逛了一上午,下午的时候开了个会,商量了一下和《风花雪月》有关的事,傍晚的时候小唐告诉他说,张跃生病了。也不是大病,感冒而已,只是因为在高原上,也不敢大意。傅杨河让他去医院看看,张跃打死都不肯去,撑着一张苍白的脸。&ldo;张老师怎么这么排斥去医院?&rdo;黄静晨问。&ldo;他怕打针,&rdo;小唐说,&ldo;他晕针。&rdo;&ldo;大人也怕打针啊?&rdo;孙雷惊讶地问。张跃毫不脸红地说:&ldo;每个人都有自己怕的东西,你们傅老师还怕狗呢。&rdo;傅杨河立即&ldo;啧&rdo;了一声:&ldo;我是小时候被狗咬过!这么高的狗……&rdo;他比划了一下,&ldo;站起来比我还高。&rdo;&ldo;你左腿上那个疤就是狗咬的么?&rdo;肖央问。&ldo;对啊,都十几年了疤还在,你们就知道咬的有多狠。&rdo;&ldo;那傅老师你看见藏獒岂不是要腿软。&rdo;赵小军说。傅杨河正要开口,就听张跃说:&ldo;他不是腿软,应该直接就吓哭了,你们不知道初中的时候,有一次……&rdo;&ldo;你刚才不还病恹恹的说需要人照顾你么,我看你这会挺精神的啊。&rdo;傅杨河打断了他,&ldo;看来没事了,你好好休息吧,走走走,我们别在这打扰张老师休息。&rdo;谁知道他刚站起来,张跃就又哼哼起来了。装的太夸张,黄静晨他们都笑了。傅杨河略有些尴尬,说:&ldo;别哼哼。&rdo;张跃立即就不哼哼了。黄静晨他们从房间里出来,小声说:&ldo;我觉得张老师挺可爱的啊,爷们的时候很爷们,撒娇的时候又很会撒娇,多有情趣,不会闷,长的也帅。&rdo;小唐说:&ldo;可惜啊,你们傅老师不好这口。&rdo;&ldo;那傅老师喜欢什么样的?&rdo;小唐想了想,这他还真不知道:&ldo;没见他喜欢过什么人。&rdo;黄静晨他们都露出一副&ldo;我不相信&rdo;的表情。小唐说:&ldo;你们傅老师矜持,不喜欢谁可能表现的很明显,但是喜欢谁藏的很深。&rdo;孙雷笑着看向肖央:&ldo;那跟肖央有点像啊,那不就是闷骚。&rdo;肖央酷酷的也不说话,黄静晨他们却都笑了。小唐想了想还真是,肖央真是年轻版的傅杨河,只是比傅杨河冷一点,没有傅杨河圆融好相处。&ldo;你以后能不能在他们几个小的跟前收敛一点?&rdo;房间里,傅杨河对张跃说,&ldo;亏他们一口一个张老师地喊你,你也不害臊。&rdo;&ldo;他们都知道我的心思,&rdo;张跃说,&ldo;我也不在乎他们怎么想。&rdo;傅杨河叹了一口气,说:&ldo;时间差不多了,体温计拿出来我看看。&rdo;张跃便把腋下的体温计拿给了他,傅杨河看了看,说:&ldo;还好,没发烧。&rdo;&ldo;可我觉得有点冷,像发烧的样子。&rdo;&ldo;所以让你去医院看看啊,这可不比在内地,发烧也是能要人命的,你别不当回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