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些,她就觉得烦。今晚的她,仿佛回归到在小城时的处境里。
不对。
这样说也不太准确,小城可比这糟糕多了――
“她是个神经病,疯子。”
“呸!杀人犯,不要跟她玩。”
“喂,小疯子!你是不是装的啊?为了引起男生的注意?”
“心机|婊。”
……
恶意的、曲解的、不带脑子的言语如潮水回荡耳边,吵得她喘不过来气。
*
末班地铁,有不少空位,闻渺选了一个远离车门的位子坐下。
顾酌后脚上了车。没去坐她旁边的座位,只是靠在列车中间的扶杆上看着。
女孩儿掏出口罩戴上,一张小脸被遮了大半。她的周围,竖起四道无形的高墙,谁也靠近不了。
他一直把她送到江汀岸入口,像前两次那样,站在保安亭旁边目送她走进小区。
夜色朦胧,女孩儿身形纤细脆弱,她却掘强地抬起下巴。
顾酌站在原地稍稍走马观花回忆了一下。
第一次见到小姑娘,她蹲在雕像前看猫,整个人鲜活生动。
第二次见到小姑娘,她站在讲台上,神情冷冷清清,那个时候,她的周围也有高墙屹立。
小同桌好像很少生气,她可能天生有些冷情,很少对什么事情感兴趣。但她身上有一股说不出来是不服输的韧劲儿还是什么别的气质。
她今晚这么害怕,很大概率是因为酒瓶碎裂声。
之前不经意窥见到她手心的时候,他就感觉那伤口像是被玻璃一类的器物划的。
如果真是那样,那今晚所有的异常,就都有了解释。
*
晚上制造了一地糖纸。翌日,闻渺照常去“留驻”上班。
小情绪还是有的,集中表现为她愈发不愿意搭理李艾,中午吃午饭的时候一个人单独跑到一边吃。
店里的人都发现了,闻渺仿佛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似的,脸上几乎见不着笑容。除了与顾客之间必要的交流外,其余时间都安静的可怕。
萱萱曾试图问小姑娘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被她以来例假情绪不稳定为由搪塞过去。
顾酌一整天没去彪哥那,因为他觉得小同桌暂时不会想看到他。
很自觉地没去给人家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