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府里上回分的药膏没有了,只找到一些跌打酒,你凑合用。」
我接过,道了谢,想了想才问:「姐姐屋里没人?」
她愣了一下:「什么?」
「姐姐屋里没人伺候?」
「哦,雨大,让她们都歇着了。」
我闭严了嘴巴,在心里想了老多,实在是觉得不成,才又问:「姐姐,您……习武?」
「你让雨浇傻了,说什么呢?」她笑了笑,「我这拿绣花针的手,怕是连你也打不过。」
「那,」我深呼了一口气,也不知这么做是对是不对,「那您这军中用的跌打酒,是谁给的?」
她一愣,显然是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
我心一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诈她说:「姐姐,我刚才好像,好像在外头看见严大人了。」
「你……一准儿看错了。」她神色还算如常,声音却有些慌了,「严大人当然跟王爷在一块,怎么会来我这里?你这丫头,可别害我。」
她缓了缓,又说:「这跌打酒是王爷上回拿来的。」
她不说这句还好,说了,我更觉她是在蒙我:「姐姐,我也是长了嘴巴,会去问的。」
她的手猛地一颤:「元元,你……」
她踌躇了半天,脸都白了,才挤出一句:「元元,王爷那么喜欢你,你何必跟我过不去?」
我心中一惊——她这是默认了我的话,想不到还真让我给诈了出来。
我正惊愕无言,织欢却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我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扶:「姐姐您别,我……我没想怎样的。」
织欢却不起来,额上全是豆大的汗粒:「不,元元,我得求你……」
她忍了半天,还是哭了出来,哆嗦着小声对我说:「元元,我走投无路了,我怀了身子。」
我啪的一声弄掉了手中的药瓶,吓得半晌闭不上嘴巴,当即只觉得自己惹了大麻烦,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走为上计。
我脑子一热,跛着一只脚,跌跌撞撞跑到门口,拉开门却看见严锋跟一尊罗刹一般杵在门口,吓得我连退三步,跌倒在地。
「严大人,严大人,您别杀我,」我往后蹭了蹭,躲在织欢身后,「您别杀我,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过,什么也不会说。」
严锋不说话,依旧一步一步往前走。
「严大人,你就当给孩子积福报,别杀我。」我稍稍冷静了下来,「这四周有人,不好闹出太大动静,严大人,咱们坐下谈谈,成吗?」
严锋看了我一眼,沉默地扶起织欢,安顿她到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