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宴想不出自己父亲是怎么认识前二者的,毕竟这两个人周身的气场都跟普通人很不一样,脸上写满了“不好惹”三个字,用“大哥大”、“大姐大”来形容他们,仿佛都是一种怠慢。再说回年龄,以徐紫台为参照,算起来如今司马承空也该是四十来岁了,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年轻;笼岛绿子他还没打过照面,但第一天他听她的声音……感觉年纪也不会很大。如果他们确实已有四十来岁,现在看着却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那是为什么?难道他们真的掌握了什么成神的奥秘,已经可以青春不老了不成?还有那个同样神秘的艾伦·琼斯,他又是怎么回事?一想到艾伦,就难免想起他缠着自己叫“哥哥”的时候。十九岁的何宴此时意识到这个“弟弟”很有可能真实年龄是二十九岁,顿时感到头大如斗。到底是为什么?!自觉已经发现了极大秘密的何宴迅速将东西塞回洞里,开始复原螺丝锁,打算睡一觉起来便去找方遒他们商议这件事。-方遒这一晚上睡得并不安稳,几次从梦中惊醒。每回睁开眼时,看着眼前的黑暗还会有些恍惚。这儿是哪儿,好陌生……山野集团?我已经进了山野集团……还被分配了一个房间?就跟做梦一样。想着想着,睡意便会再度来袭,他翻个身就又睡了过去。如此几番后,早晨醒来洗漱时,看到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眼下乌黑的男人,颇有几分陌生,把自己都给吓了一跳。佣人前来带他们三位“贵客”去餐厅用餐。到了地方便发现,这餐厅真是金碧辉煌。孟昆仑小声说:“弄这么一个地方,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不对外开放挣钱,挺浪费的。”雪莉似笑非笑:“他们这么弄,就是为自己享受的,哪还在乎挣别人的钱……再说,就算真开放了,外面的人,又有几个消费得起?”此时餐厅内除了他们三个,也就只有四角上还各站了一个侍应生,此外多的人便没有了。“何宴呢,他不吃早饭?”方遒问站在门边的侍应生。“何先生当然是要吃的,”侍应生垂着头,恭敬地回答,“不过他的早餐通常都有人给他送进房里去。”方遒:“……”没想到这边话音刚落,门口便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何宴也是头一回在早上来餐厅,一路上都迷迷糊糊的,此时正扶着门框一动不动。大头闹钟昨晚上被他忘在了图书室,今儿早上没东西叫他,差点儿睡过。他的早餐确实是有专人送上门的,但他也可以选择自己来餐厅吃。事实上,不只是他的早餐,司马承空他们的早餐也都是如此,所以这会儿应该不会在餐厅撞见他们,正是和方遒等人互通有无的大好时机。也正因如此,凌晨四点多才睡的何宴,硬是靠着强大的意志力从舒适的被窝里爬了出来,一路游魂似的飘来了餐厅。于是方遒看到了一个同样面色苍白,黑眼圈可以与大熊猫相媲美的何宴,有些心疼,但又没忍住笑了一声。何宴走近,瞪了他一眼:“笑什么?”“你也没睡好?”方遒压低了声音,“怎么,难道担心了我一晚上?”何宴又瞪了他一眼:“少臭美。”说完轻车熟路地走到某个餐车前,开始盛冰粥。“冰的?”方遒紧跟着走过来,伸出食指试了试铁锅的温度,然后道,“大早上就吃这么冰,对胃不好。”“我喜欢喝冰粥。”何宴道。他没有说这冰粥是司马承空知道他喜欢喝冰粥后特意加上菜单的。方遒沉吟了一会儿,想到反正他们也不会在这地方待得太久,早晚是要走的,冰粥在外面也不是常能吃到的东西——至少在野堡是这样,生存团的人大部分时间有一般的盒饭吃就已经很幸福了——于是也没有坚持劝阻,干脆顺了何宴的意。何宴不知道方遒在想什么,端着盛好的冰粥和一小碟配菜走向了一个空座位。很快,方遒等人也端着自己选好的早餐走过来,围着他坐下。何宴谨慎地左右看了看,确定侍应生们都隔得远,在做自己的事儿,没人注意他们,这才压低了声音对伙伴们道:“昨晚上我发现了点儿不可思议的事,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方遒抱着尝尝何宴喜欢的口味的想法,也捧了碗冰粥在喝,刚被冻了个激灵,便听到这话,还没将被冻着的舌头捋直就问:“什……么事儿?”孟昆仑和雪莉也一脸好奇。于是何宴便简要地将昨晚上怎么发现的相框背后的秘密,以及是什么样的秘密都说了一遍,重点讲了一下自己的猜测,然后便问他们对此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