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两个一起走,徐妧拉住了徐椀的手:“阿蛮,我好烦啊!”快走两步,都把丫鬟甩在了后面:“烦什么?”徐妧叹着气,凑了耳边和徐椀小声咬耳朵:“昨天晚上我爹和我娘又说我的婚事了,我才多大,干什么这么着急就打算上了,还说什么天赐良机的,烦死了~”徐椀不明所以,抓住了这傻姑娘言语当中的重点:“什么天赐良机?”徐妧更是长长地叹了口气:“昨天要黑天时候不是下雨了么,我爹和我娘说,有个叫卫衡的来看小楼里那个,结果被这场雨耽搁住了,没有回去,我娘说这公主的儿子命不好,说不定克亲,她说她瞧着那个卫衡模样不错,家世也好,可以趁我小亲近亲近。”徐椀才要开口,徐婼和徐婳也在一边那偏路上过来了。徐妧赶紧扯了她的手,不让她说话了。二人都站住了,那两个低着头也把丫鬟扔下老远,一起说着话。徐婳的声音听着有点恼,扬起了一些:“阿姐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娘说了,卫衡是摄政王的遗腹子,一直养在宫里的,就连皇帝都要宠着长大的,要是……”一抬头看见这边站着姐姐徐妧,徐婳连忙把剩下的话吞回了肚子里。徐妧听得清清楚楚,扯了扯徐椀手。徐椀暗自失笑,上辈子她可没注意到别人的婚事,原来这些个都是打小开始算计的,想必各房都有各房的心思,一小开始打量着外面那些小子,遇着合适的就像逮兔子似的~不过,她印象当中,徐妧腿上有伤,之后徐婼和徐婳的婚事好像都不错。就是她当年也没在意过,都是谁家。徐妧重重咳嗽一声,伸手刮着脸嘻嘻笑道:“诶呦,我这二妹妹是着急找人家了吗?要不要我回头跟爹说一声,让他好好给你参详参详,是勒,听说昨个咱们家来了那个小子,是什么摄政王的遗腹子,连当朝皇帝都更疼三分呢,我看你们就很相当,嘿嘿~”她一笑,徐婼脸就红了:“姐姐别笑话婼儿了。”说着加快了脚步,先走了,徐婳不敢顶嘴,也跟了上去。徐妧在她们后面哈哈大笑,拉着徐椀撞着她的肩头:“什么宝贝疙瘩似地,当我稀罕,徐婼想嫁让我爹给她说说去,我才不要这样的夫君呢!”徐椀整日和她在一起,也染了些她的性子:“那你想找什么样的?”徐妧扬着眉,踢着脚边的石头子:“我想找个读书人,以后让他天天给我讲故事,家世不要太好,须得巴着我才能活,日日哄着我,不听话我一天打他八遍的那种。”徐椀目瞪口呆,随后笑得不能自已:“你这哪里听来的,谁又给你讲故事了?”徐妧不让她笑,直来捂她嘴:“我表哥说的,他说读书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我这样的一个能打他们十个八个的。”徐妧的表哥,是王夫人兄弟家的,偶尔会见到。徐椀对这个人有点印象,他和徐妧从小就不对盘,这话说出来分明是酸表妹彪悍的,不是那个意思,不过很显然徐妧没有听出来,也就不挑拨了。徐椀可不能让人误导了她去:“你想想,戏文当中那些吟诗作赋,常年流连在青楼暗巷女人堆里的,难道不都是读书人吗?所以待不待你好,跟他是什么人没有关系,他要是欢喜你,自然待你好,不用打。”徐妧笑:“你好像更懂得一些,那你长大了要找什么样的?”自古以来,女子的婚事都难自已做主,徐椀想起前世那个人,摊手:“我呀,我不找,就看着你好好找个人家嫁出去就得了~”“你这口气听着怎么像我娘呢!”“有吗?”“有。”“……”两个人说说笑笑到了前院,厢房的门开着,能看见里面摆着三排矮案,不知道什么时候置办的,丫鬟们都站在门口,徐凤白在屋里和一位老先生说着话。他今日看着气色好多了,两额边把碎发编了上去,容颜俊秀,英美十分。自从醒过来开始,徐椀和他亲近许多,自然注意着他的动向。叫了几个小姐妹都过来拜师,徐凤白让丫鬟们给分发了些笔墨下去,才嘻嘻脚步声逐渐远去了,徐椀这才绕着假山往回走。刚才眼前的那一幕怎么也挥之不去,她早就对龙阳之好有所耳闻,听说世间就是有些男子生来就喜欢男人,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小舅舅竟然是这种人。也怪不得,上辈子一直到她成亲,她小舅舅能有三十六七了也一直未娶。但是听着这二皇子也是不靠谱的,他家中还有待产的皇妃,看着他和小舅舅平时再一起时的模样,难道这两个人早就有些断袖情义,那那个皇妃怎么办?小舅舅怎么办?她胡思乱想了一通,走了大门口处,二皇子李昇竟然还在。洪珠正要找她,徐椀迎头走过来,不敢看李昇,就靠边站着了,侍卫队已经先行出去了,李昇身边站着顾青城和卫衡两个人,一起说着话。之前这两个少年已经出去了,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去而复返,此时的卫衡一身锦衣,怀里抱着小白,一下一下轻抚着这猫儿的耳朵,抬眼看见徐椀一下就笑了。他似乎是对李昇说着话:“看,不用找,她来了。”说着转身过来,单臂抱着猫儿,一手对着徐椀招了招:“阿蛮,快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