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却是拽了她手:“胡闹,太小了,怎么能伺候好人。”徐椀忙道:“从小一起的,也实心实意。”正说着,后院匆匆跑来一小厮模样的年轻男人,他到了王夫人面前连忙作揖,跑得急,直喘:“夫人,我们公子才到贵府,来得匆忙也没带个丫鬟很是不便,能过个丫鬟伺候公子起居吗?”王夫人一脸笑意:“这说的哪里话,本应该这就送两个丫鬟过去的。”“不不不,公子说,只要一个就可。”“……”徐椀走了徐凤白的面前,偷偷扯他的袖子:“舅舅~”她只是希望撒娇有用,眼巴巴地看着他。原本也没抱太大希望,不想徐凤白却是轻轻点头,应了。乐得徐椀眉眼弯弯,可是一回头的功夫,却发现才说话的那小厮,已经挑了洪福出去。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哟,红包随机~猫儿卖进府院没几天,洪珠又瘦又小,怯生生的。徐椀领了她去,先让花桂给她重新梳了头,衣服鞋袜从里到外都换成了新的,小姑娘当然感恩戴德,非要跪下来给她磕头。这也是个有心的,回了屋里,直求着徐椀,让她帮忙留意着洪福的动静。她说洪福从小就贪吃,两个人从来也没分开过,很怕她伺候不好后院的贵人,出什么事。徐椀先是应了,不过有心打探的话,也得伺机。先吃了点东西,日上三竿了,她也没等来她爹的消息,立即放下,叫了洪珠,一起出门。院子里的树上,不知名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走了徐妧的门前,听得屋里正是热闹,徐椀连忙上前。开门的是洪柳,直说快进来,快进来,正闹哄着。一听屋里的吵闹声,徐椀就有点头疼,缓步走进去,几个孩子都在。徐婼和徐婳还算乖巧的,姐妹两个都在一旁坐着,一人手里还拿着一把圆扇,遮着半张脸。徐芷手里抓着个拨浪鼓,直追着个小不点跑。小不点是她们的弟弟徐逸,正在地上爬,两个丫鬟一人追着一个,没个消停。徐妧翘着一只脚,拍着巴掌乐。徐椀一进门,她赶紧对她招手:“阿蛮快过来,你看徐逸在干什么哈哈!”丫鬟们已经拉开了两个孩子,可徐芷娇生惯养也是一点委屈不受的,踢着腿非要打他两下才解气,徐椀走了徐妧跟前,好笑地看着她。徐妧让她看自己的脚:“阿蛮快看,我的脚变成这么大,好笑吗?”天真无邪,徐椀低头看看,果然肿发起来了:“可千万养好了,不然以后一走路就崴脚就糟了。”徐妧一把揽过她肩头:“你说话这口气,和我娘一模一样,我发现你这两日消沉不少,怎么了?还因为你爹的事情不高兴啊?”小表姐永远都最贴心,徐椀摇头,挨着她坐下了:“舅舅说,给他追回来了,今天就能来看我。”徐妧为她高兴,狠狠拍了她两下子:“哈,真的啊!叔父好厉害!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你是我们徐家人,偶尔见见他还可以,想和他一起生活,怕是有点难。”徐椀没有之前的记忆,自然也不明所以:“怎么呢?为什么不能和他一起?”徐妧拉了她过来,就在她耳边与她咬耳朵:“我听我爹说过,你是徐家人,不可能让别人养了去。”这话说的,徐椀心中微暖:“我爹不是别人,再说也不是走远了,还可以回来看你们的么。”一说起这个,两个人看着彼此,就好像马上就要分别了,赶紧相互抱了抱。“阿蛮~”“表姐~”“我会想你的~”“我也是~”才抱完,房门开了。王夫人带着陈姨娘赵姨娘一干人等鱼贯而入,徐芷可算是泄了这口气,哇的一声哭了,徐逸眨巴着眼睛,也跟了她的后面奔着赵姨娘去了。一时间,屋里都静了下来。徐芷开始哭诉徐逸抢她的东西,徐逸抬头见自己亲娘没有问他的意思,转身奔着王夫人去了:“母亲,我把姐姐惹哭了。”王夫人将他揽入怀里,回身坐下。她身后的瓶儿立即上前:“姐儿们都小,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一眼看不着就懒着,不看孩子还拿孩子当个趣事逗乐?不愿意留府里直接说,这就叫人去给你们都领走了去!”丫鬟们纷纷下跪,王夫人似有不耐:“行了,各房给各房的都领回去好生教诲,再有一次,都打发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无非就两个孩子抢东西打打闹闹。就是故意找个茬,整顿立威而已。徐逸是男孩,到底还小,被管教得惯了,生怕被教训,立即拉了王夫人的手,扯了又扯:“母亲,我没打姐姐,是姐姐打我。”一听他向王夫人告状,赵姨娘立即推了徐芷一下。徐芷气的把拨浪鼓一摔,眼泪就出来了:“抢我东西还告状,就打你了!怎么着……呜呜……”赵姨娘给她拉过来嘴就捂上了。她看向王夫人,笑笑:“姐姐见笑了,这孩子有点惯坏了。”徐逸是她生的,她也仰仗着这一点,自觉高人一等。王夫人今日可没给她什么笑脸:“既也知道惯坏了,就回去好生管教。”说着,几个小的挨个点了点。徐婼徐婳徐芷都怕她,连忙站了过来。徐椀也走了过去。王夫人厉声道:“姐妹兄弟,要互敬互爱,但凡我要再看见谁窝里斗,你推我一下,我打你一把的,挨个打一顿板子,往死里打!”别个还都差着,徐芷本来就哭着,吓得一下憋回去了,徐婳脸色苍白,更是低了头不敢抬眼。徐逸见王夫人动了气的,忙就跪了下去:“母亲别生气,都是我的错。”“好孩子~”徐妧也吓得不敢出声,淘气了把脚还摔了,怕她也教训自己。不过,王夫人就像没看见她一样,拉起徐逸,这就走了。这下谁都没心思再玩闹了,姨娘们赶紧也都带着丫鬟孩子回去了,徐妧大呼无趣,琴书和抱琴就拿着小东西哄着她,洪柳有点恍惚,徐椀瞧着她精神不好,估摸着也暗地里被罚过了。在她屋里坐了一会儿,掐着时间,觉得小舅舅快回来了,赶紧出来了。洪珠经刚才王夫人那一吓,也是小心了些。徐椀带了她就往前院去,前院厢房下面的花圃旁,有个躺椅,平时日头暖的时候,王夫人会带着她的猫儿出来晒阳阳,直走了那去,刚好一眼就能看见朱红大门旁的偏门处。如果赵澜之来的话,应该能看见。王夫人才回屋里去,理当不在,徐椀快步奔了那椅子过去,却不想人家的猫儿在。她平时就喜欢这样的毛茸茸的小玩意,更是欢喜。日头上来,暖洋洋的。徐椀弯腰把猫儿抱了起来:“花儿,你怎么在这里?要是一会瓶儿找不到你,该着急了。”这懒猫和她也熟,动也不动任她抱着,轻抚它的背脊,还喵喵地叫着。徐椀笑,和猫儿说着话:“对,你就这样,一直懒懒的才好,你都不知道你老了是个什么样子,差点都把你忘了,又见面了诶,老朋友~”点着猫儿的小鼻尖,逗弄着它,正是玩心特起,洪珠却急急拉了拉她:“小姐小姐,快看,是洪福!洪福!”徐椀回头,一行人在后院穿行过来。为首的少年,似在哪里见过。一身淡衫掩不住俊秀芳华,看着也就十三四岁,脑海当中的记忆一下蹿出来,她想起来是昨个跟在舅舅身边的那个人,想了一想,这也是徐妧口中那个什么公主的儿子吧。侍卫队紧随其后,而洪福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边。仔细一看,这小姑娘双眼通红,洪珠差点就要哭出来,紧紧抓着徐椀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