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自己争了口气,父母脸上也有光了,他们开始对我很好,关心我在乎我,我那不懂事的弟弟也长大了,也会在意我的想法,关系亲近不少,我以为我会一直恨下去,可我理解的释怀了,我需要的那份爱晚来了,但是只要它会到就好,现在我很爱我的家人。”
左绫动了动脚,内心毫无波动。
宋惠见左绫这无动于衷的态度也不恼,又换了种方式,语气轻快了起来:“时代在进步,左绫你有这样的学习环境真的很幸福,糟心的亲戚和父母谁没有那么几个啊?你还小要拿得起放得下。”
“你现在的不满仇恨,或许你长大也能像老师一样释怀,释怀不了你也有能力脱离这片苦海,你说是不是?”
是个屁啊。
宋惠继续单机:“从你拿瓶子砸你表姐时,你对你亲戚父亲说的那些话,我就觉得你未来不简单,你很勇敢很有想法,你用在正途上,将来肯定会是个很有出息的人,你不该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耽误。”
宋惠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开朗也能活跃氛围的人,此刻内心难得升起些尴尬。
只好打趣道:“你看看你那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非要把自己搞出这样,听老师的啊,别想着报复了,好好学习给自己拼条路出来。”
左绫反驳:“宋惠,我从来没想过报复这种事,我做的这些不算报复,我受不的我就还回去,真正的报复是有一方必须步入炼狱,我这是小打小闹吧,只不过这小打闹比我想象中还要有来有回。”
“你看你也知道这闹腾没终点,何必浪费时间在这呢?”
左绫忆起以前的自己,想告诉宋惠一些事情:
“我第一次想消失时,我的好朋友阻止了我,她告诉我阻止我花了一千五百块钱,叫我记得还给她,她很穷,为了那钱我又熬了些日子。”
宋惠轻轻的拍打了左绫一下,调笑:“你才多大啊,就消失消失,你们这种富家子弟,一出手就上千,我看你就是日子过的太好了。”
左绫自说自话:“我那时候很爱替别人着想,我不快乐可是我喜欢看别人快乐,我准备多还些钱给她,可是她提前拿走了我全部的钱,不告而别。我那时候觉得我很可怜,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后来想通了,我是自愿活成那样,我自找的所以我不可怜,像现在你觉得我上赶着去挨打可怜,可我不觉得,这也是我自找的,你不是我,你接受不了的我未必不能接受。”
宋惠吃惊:“怎么还有这样的朋友?她家长知道吗?你挨打这事怪我。”
左绫恼了:“你别自己看的太重要,挨打痛吗,只是看起来很痛,其实没什么感觉,我拍了那些艺术照我就知道我会挨打,我想的是如果正义会站我这边,我会很快解决那些麻烦人,可我是个普通人,我也每天在接受意外,想错才应该是我。”
“可是也不亏,时代在进步不代表每个家长都在进步,像我这样的家长有很多,不维护自己孩子,打罚不公平对待,太多了。我们这代人长大后,一种脱离家庭变得独立开朗,一种在咬牙切齿生活一到晚上就偷偷躲在被窝哭。”
“很多被引起重视的事,都是有人牺牲,牺牲者得不到弥补,反而被全世界讨厌,因为没人在意为什么牺牲者会这样,只会在意牺牲者做的过分的事。我想变成那种人,别人打扰我还要慎重考虑。”
宋惠讥讽:“恭喜你啊,做到了,a市频道播放你的伟大战绩,人人都知道你叛逆的和父母对打,组织混混欺凌亲姐妹,传播照片,人人都能提上几句的坏小孩。”
宋惠说完愣了会,又安慰:“知错就改是好孩子,没关系的,这种事过段时间别人就会忘记,以后啊有什么事就找家长,家长不行就找警察,不要一冲动的想什么就是什么,傻乎乎的不顾后果。”
左绫觉得好累,她就不该和宋惠扯淡:“宋惠,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这是理所当然的道理,我不指望任何人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遇见的人才哪样,我没什么文化,我懂的一些道理啊也都是我自己捉摸出来的,有些不懂的就靠着别人解答浅浅了解一下,有时觉得知识很重要,有时又觉得也就那样,懂的多被约束的地方也多,不懂你要多吃点亏。”
“你回去吧,好好教书育人,不要打扰我了。”
她这生是要被宋惠气死的。
宋惠还想说什么,简译已经提着打包的食物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江首富。
简译听见了左绫赶人,劝了劝宋惠离开。
宋惠下午也有课,忍着还想说的话,对江首富点了点头打完招呼,就走了。
简译扶左绫坐起,正准备喂她喝粥,江首富把粥从简译手上夺过:“我来吧。”
简译见过他,但不认识,看样子也不像会给左绫找不痛快,于是退到一旁。
江首富一边喂左绫,一边问:“为什么不跟我说你的情况?”
左绫咽下一口粥,若无其事道:“有用吗?”
“你父母不需要你,我们江家欢迎你。”
左绫看着勺子里的粥,没把他的话放心上:
“你也知道亲生父母都不需要我,你觉得你的欢迎能持续多久?如果没有救你女儿,你在人群不会多看我一眼。”
江首富听后怔了几秒,又拿起勺子给左绫送去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