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延知道这件事后也没说什么,只让他去好好休息。可唐之渊心里清楚,已经断了一只手臂的他又伤了一只腿,在季君延眼里已经和一个废物没什么差别了。
几番下来,饶是普通人也知道身上发生了一些不好的诡异事情,更何况他曾经与那名尊者接触过。
正确来说,是对方察觉到了他对白行歌的恨意,主动找上门来的。他教了他一些特殊的方法,说这么做有很大可能可以削弱白行歌身上令人头疼的天佑之命,让他不再受到福运庇佑,到时候想对他动手就会简单许多。
事实证明尊者的方式有效,唐之渊只是到现在都还想不明白,林内那天掉下来的树枝,究竟是单纯的巧合还是白行歌的能量又开始恢复?
唐之渊在怀疑自己被下咒之后就烧了一道尊者留给他的符,将他找来,询问他能否帮自己解开身上的咒。尊者却说白行歌身边现在还有另一个术法能力更在他之上的人帮着,若想解咒,只能让他亲自过去见他们,与他们商量。
这个把唐之渊给气坏了,可这尊者来无影去无踪,不负责任地丢下这句话后就跑了。
随着身上的痛苦逐日加剧,唐之渊便开始调动手里的卫兵替他追查白行歌他们的下落。季君延现在忙于处理国家大事,暂时把白行歌给丢到了一旁没有让人去调查,虽然唐之渊一直私心认为是季君延还想让他多活一会儿。
他的调查很顺利,顺利得像是白行歌他们早就料到他会有这一天,故意留下了线索让他知道他们目前所在的地方,所以他很快就掌握了他们如今驻扎着的地方。
唐之渊在调查白行歌的几天里,身上遭到的劫难也没少过。好好地待在房里坐个凳子,凳子也能突然裂开,断开的木块还在他腿上划出了一道颇深的伤口。
习武之人受点伤不算什么,唐之渊初时并不在意。直到他明明好好清理上过药的伤口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甚至开始发烂长出很多脓包,逐渐往没受伤的地方扩散,他才终于彻底被整疯。
一得到白行歌的确切位置,唐之渊马上就骑着马连夜离宫,直奔那里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璟深:皮一下很快乐
_(:3」∠)_是不是我说要准备完结你们全都养肥去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唐之渊找到天行教位于一个叫做南州的地方的据点时,白行歌正和白云玺坐在据点外的地方,喝茶聊天,看起来好不轻松快活。
那里并不是个小院,甚至没有围墙。只要拐个弯,便能通往城里的街道。放在外面的桌椅看起来非常特别突兀,显然就是特意被人搬了出来放在外面,如此一看,很像是已经算准了他会在近日抵达,故意在这里等候他的到来。
唐之渊一看他们阵仗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带着一身伤辛苦从马背上翻下来时,脸直接黑得跟阴天一样。
白行歌放下刚抿了一口的茶水的茶杯,抬眸朝他看了过来,甚至还对他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他笑容里还带着一些其他的,就是没有半点意外。
唐之渊第一次在面对白行歌的时候起了鸡皮疙瘩。
饶是唐之渊也不得不承认,白行歌真的属于身上每一部分都长得完美至极,漂亮得不真实的男人,俊美而不妖。老天爷简直就像是从里里外外都在向世人宣布,他就是自己的宠儿。
若说没有半点嫉妒心那也不可能。毕竟他认为,季君延之所以能把整颗心都拴在白行歌身上,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的外貌。
白行歌仍坐在原处没有动作,丝毫没有想要过去迎接唐之渊的意思,后者只能一拐一拐的,拖着自己半残的身体,面色不太好地走到他面前,开门见山道:“白行歌,你直说吧,究竟要如何才肯放过我?”
“唐护卫说笑了,我为了躲开你们的追杀,都逃到如此僻静的地方来躲避。倒是唐护卫费尽心机取得我的消息,千里迢迢赶到此处,如此紧追着我……你那句话,我归还给你或许更加合适?”白行歌浅笑道。
唐之渊的脸色又更难看了几分,下意识就想伸手掐住白行歌的脖子。然而他才刚来得及抬手,整只手臂就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像是被一股很强大的力量给紧紧捏住了那般,又好似是被针给扎住了经脉,让他一瞬间动弹不得。
他缓缓侧过头,发现坐在桌子另一边的白云玺低下了头完全没看他们这里发生什么事,但手里却抓住一个贴着红纸的草人把玩。他手指捏住的地方正好就是草人的右手臂,上面还插|着一支好像刚插|入没多久的银针。
“你们——”唐之渊气得火气在胸口翻涌。
他在宫里为季君延办事多年,作为他亲手调|教出来的锦衣队队长,他拥有很高的权限。加上他实力不低,大部分的人都敬畏着他,就连丞相见到他都得敬他三分。
他何时像今日这般狼狈过?
唐之渊的火气与坚韧并没能改变他正受控于白云玺的事实。他甚至觉得这个和白行歌有着相似的温和无害长相的男人,手段实际上比白行歌要狠厉许多,因为他在对上对方视线时,有一瞬间仿佛回到朔国宫殿,而与他对望的人是龙椅上的那个男人。
白云玺勾了勾唇角,那弧度瞧着没有多少感情。他又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草人,然后捏着它的两条腿弯了弯,呈现一个跪下来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