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灯光渐近,这是座尚焕发着生机的城市,五光十色、车水马龙,它对长途跋涉,疲惫不堪的旅人有着无以伦比的吸引力。
严震同样渴望着在这座热闹的城市落脚,享受香喷喷的食物、舒适温暖的床和热水澡。
但不是坐这趟古怪的火车,绝对不行,他告诫自己,并率先跳下火车,滚入铁道边的杂草丛中。
包博随后跟着跳下来,却没严震那么幸运,落地时崴了脚,脚踝处肿起一个大包。
带着伤员不能走太远,两人就近找了家旅店住下,小7替严震搜罗的现金都被那对姐妹拉跑了,两人只能住在50块一晚的小旅店里。
将包博送回房间,严震出门买了跌打药酒和泡面,包博自己处理脚伤,严震到公共浴间洗了澡,回到房里立刻用被子裹紧身体,连着打了一串的喷嚏。
等包博单腿跳着洗完澡回来,两人吃掉泡面锁好门就睡了。
半夜严震知道自己发烧,翻来覆去地折腾,脑袋昏沉沉地只想睡觉,胃就像失去知觉似的,连饿的感觉都没有。
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嗓子干得直冒烟,当所有的难受劲儿都过去,他睁开眼最先看到的是小7放大的棉布脸。
“阿震?”小7的声音听上去充满担忧,连称呼都变了,严震就猜到他这次病得可能有点重。
“我没事。”严震支着胳膊坐起来,看到一身摩登原始人打扮的小7笑了出来。
“你还笑,高烧42度,整整烧了两天,你身上都快能煎鸡蛋了!”
“这么严重?淋了点雨,以前没这么娇气,那包博呢?”严震看向隔壁床,见床上没人。
“我放他出去了,你们发烧跟淋雨没关系,是这座城市发生了异变。”
“什么异变?包博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突然间接受到好多的绝望,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包博拿着暖壶想往你脑袋上砸,我把他扔到门外,他就跑了。”
“他想杀我?”
“是啊,呼…还好我醒的及时。”
严震相信小7,可他也不认为包博是会暗中下杀手的人,如果连被他救过的包博都想杀人夺命,那他今后除了小7就真的没人可以相信了。
“然后我一直守着你,旅店里的人都跑光了,他们好像疯了,幸好你没事。”
严震他们的房间在地下二层,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必须出去,可摸摸屋子里晾的衣裤,地下室不通风,潮乎乎的衣服根本没法穿。
“我到别的房间看看,给你拿套衣服!”小7灵巧地跳下地,跑出去给严震找衣服。
它还穿着包博亲自设计的原始人装,严震看它活蹦乱跳的,心里就踏实了。
他希望小7说的一切只是误会,如果他能找到跑出去的包博,他必须亲自证实这件事。
小7找回的衣服严震穿着很合身,他带上手机、钱包出了旅店,尽管小7在出门前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当他亲眼看到外面的景况时,还是被满眼的血色寒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