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居住在平王府之外,距离他身边不远的一个地方,像布衣百姓那样生活,在宁静的一隅,不介入他身为平王的生活,由他来融入她的生活。她要保留属于自己的自由,不丧失掉自己,轻盈的过着日复一日的日子。
易元简道:“可以。”
温汀滢吻了吻他的唇,只为了能和他自在的在一起,她以这种方式存在。
道路边数十里的桂花次第盛开,浓郁的香气充溢在车厢,渐渐地,香气浓烈不已。温汀滢不由得掀开马车窗帘,轻轻的看出去,正值桂花纵情盛放之际,真是壮观。
当马车驶到平定街时,她就下了马车,目送马车拐进通往平王府的巷子,她才轻快的回到客栈。
寻觅了三日,恰好寻到一处空置小院,可供栖居。她租借了小院,简单的收拾干净,便足不出屋的等在客栈的客房,画出了三条从平王府到小院的路线图,等易元简来找她。
又等了两日,在凉爽的秋夜里,易元简来了。他的伤势仍未完全痊愈,但能下地行走,踱步而至。
温汀滢一旦贴在他的怀里,就情不自禁的身子发热,由内而外的柔情万种,她吻着他,热情高涨。
易元简察觉到她的需要,配合她,由着她的需要,低声道:“可以行房。”
“好。”温汀滢满心的欢喜,处于主动的温柔的和他温存。
不多时,她就得到了满足,云雨渐渐停歇。
易元简拥了拥她,道:“再过几日,我会让你体会到泣哭不止。”
温汀滢顿时一羞,羞得整个人红艳艳的,柔声轻颤道:“好。”
易元简低声道:“让你怀上我们的孩子。”
“好。”温汀滢甜蜜的笑着。
他们相拥而眠,暖暖和和的偎在一起。
翌日一早,用过早膳,温汀滢轻道:“我今日就搬去租借的宅院,你今晚来找我?”
“可以。”易元简记住了去找她的路线,道:“你先和我去一趟四时亭。”
第48章宜保持距离
先去一趟四时亭?
温汀滢沉思片刻,知道易元简的用意,他要让她亲眼看到他处理鸠占鹊巢的过程,真真切切的证明他和太子妃的关系清白。这种事,他自己处理即可,她不需要在旁,亦不愿意再参与他身为平王的生活。
诚如楚皇后所言,她应该有自知之明的远离他,免于命运多舛。但她不愿意远离他,便自有分寸的在他身边不远的地方,只远离他身边的权势、阴谋、诡计、矛盾。
她表明态度的轻道:“如果可以,我只愿安宁的和你在一起,柴米油盐、生育子女,不再跟平王的皇家事有任何关系,可以吗?”
“可以。”易元简明白了她的态度,进有退之义。他同意她的决定,独自去四时亭。
晌午,温汀滢离开客栈,拿着规划好的家什清单,从集市购置了日常所需搬进宅院。院落不大,她布置的颇为简约素朴。
收拾妥当,她写封信件给爹娘报平安,请娘为她安排两个仆妇和两个丫鬟,从江南来此处照顾她。并告诉娘,她想在平定街寻个商铺,售卖江家的茶叶,让仆妇和丫鬟带些茶叶过来。
傍晚,她进灶屋里煮八珍粥、蒸点心,自在而悠闲,等待着易元简的到来。
此时此刻,易元简步伐缓慢地走入四时亭,漫不经心的穿过竹林小径,经过牡丹花簇拥的凉亭,到达他偶尔居住的幽静独院。
院外候立的侍女们纷纷行礼,垂首屏息,悄悄张望着平王殿下信步踏进松木屋中。
屋中,太子妃田雪苔一袭青色广袖长袍,正在执笔绘画,那不言不语的气质,像是清晨细雨中飘逸的竹叶。
易元简负手而立在门口,目光平淡,看着梁上悬挂的许多幅长画卷,画中全是一男一女,男子都是很用心投入的在做一件事,女子都是一边在做事,一边在偷窥着男子,在他们的中间,总会有一个物件,将他们阻隔开。
近在眼前的一幅画,是女子手持狼毫笔在画布前,笔端似落非落,眼眸则在偷看着男子,男子手持书卷表情沉详而认真,在他们的中间竖着一扇门。
显然,画中男子是太子殿下易渊微,画中女子是太子妃田雪苔。画作中有浓浓哀愁,和深深思念,以及意犹未尽闺怨。
可见是深刻的爱慕让一个能赐予文字灵魂的女文人,不再大气纯粹的挥墨,而且闺怨满腹的情寄于画。而如此明显的抒发相思爱慕之意,必定另有目的。
见平王殿下来了,田雪苔惊怔,搁下笔,优雅的起身,语声清淡的道:“平王殿下。”
易元简神色沉静,问:“何故?”
田雪苔的眼眸里隐现怅茫,知他不苟言笑,知他不喜欢被接近,知他不闻权势,知他明朗纯厚,直言道:“按照皇后娘娘的计划行事,为保一双儿女,为保田家的重罪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