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易元简站起身,去唤略懂医术的秀儿,发他刚走了两步,便听到她接着说道:“请不要让别人帮我,我只要你的帮忙,可以吗?”
易元简驻步于原地。
温汀滢轻道:“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没有羞耻心。”
易元简的眼睫一垂,胸口里涌着某种无以名状的东西,在起伏不止。他沉默了片刻,调整心绪,信步至床边,道:“可以。”
床幔被一只纤细雪白的手轻轻的掀开了一些,他透过敞开的角度,一目了然的看到了她的伤口,那伤口因昨夜纵马而流了血,血迹已干,他清楚地判断道:“伤口暂无大碍,需静养。”
“太好了。”温汀滢用被褥盖住身子,将床幔完全掀开,笑得很愉快。
易元简看着她的笑容,她的笑容明媚而多姿多彩,恰到好处的充盈着四周,有种奇妙的吸引力,能将人吸引入她的笑容里,仿佛与世隔绝,清静的陶醉其中。
“我会安心的静养。”温汀滢模样楚楚,温顺极了。
易元简的目光闪开,拎起收拾妥当的小包袱,道:“在这等我。”
温汀滢柔声道:“好。”
易元简信步出了屋,径直走到马厩,从秀儿手中接过马缰绳,严肃的交待道:“她有伤在身,你需悉心照料。”
秀儿眨眨眼,恍然大悟的道:“她是你的相好?”
易元简神色平淡,置若罔闻,矫健的骑上骏马,策马向前。马蹄走出几步,他漫不经心的回首,朝她所在的窗户仰望。
此刻,温汀滢正在窗前张望,寻找他的身影。
四目相对。
温汀滢情不自禁的笑了,她的心就像是被一波万紫千红的花朵争先恐后绽放的劲儿冲击着,几欲眩晕。
易元简深深地看她一眼,心事重重的纵马而去。
望着他策马奔腾,渐渐消失在苍翠无边的山水间,温汀滢突然就懂了独守空房的新妇在家候夫归来的心切。
易元简这一去就是十五天,他归来时是雨夜。
雨水连绵,他马不停蹄的冒雨回到客栈,衣裳湿淋淋。他朝着客房快步走去,正走着,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温汀滢。只见她悄悄的走进了长廊尽头的一间客房。当她踏入客房,在房门关上的同时,房中的烛火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