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平王妃!结结实实的拍在了方毓梓的心上。
温汀滢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可见奏效,漫不经心的接着说道:“我在茶馆里听到坊间谈论,道是平王殿下和太子妃在四时亭私通,我以为是荒谬的谣传,竟然不是空穴来风,颇为不可思议。”
“就是荒谬的谣传!”方毓梓的语气斩钉截铁,这种谣传她听说了,只一笑置之,不曾想太子妃真的在四时亭居住,简直岂有此理,有辱她准平王妃的名声!
温汀滢问道:“何出此言?”
方毓梓顾全自己的颜面,告知道:“元简哥哥根本不在四时亭,他躺在大理寺大牢的地阁中将近三个月了。”
“啊?”温汀滢惊讶。
方毓梓撇了撇嘴,道:“那天,他又要离开京城去天下游山玩水,皇后娘娘不许,让他收起闲云野鹤的念头,等着当太子、登皇位。他提出去游玩数月,明年五月归京,皇后娘娘仍是不许。”
温汀滢仔细的听着。
“二人僵持不下时,皇后娘娘提议,如果他能打赢了皇后娘娘的暗卫们,出得了平王府,就让他出去。他同意了,于是拔剑相向。”方毓梓耸耸肩,道:“二十余暗卫围困他一人,他武功很好,杀死了三名暗卫,伤了数名暗卫。后来,他被暗招伤到,倒地不起。”
易元简受伤在身了?温汀滢心中疼惜。
方毓梓叹息道:“他倒地不起后,皇后娘娘下令打断他三根肋骨,抬进大理寺大牢的地阁。”
温汀滢瞠目,心痛不已,轻问道:“在地阁仍要受刑?”
“当然不受刑,躺着养伤。”方毓梓道:“我前日去探望过他,他还在平躺着养伤,下不了床。”
楚皇后为何要把易元简关进大牢里养伤?而坊间又传闻着他和太子妃的私通,莫非是楚皇后故意为之?楚皇后是何目的?温汀滢沉思片刻,若有所思的轻道:“想必平王尚不知道太子妃住进了四时亭?”
“当然不知道。”方毓梓哼道:“元简哥哥绝不可能同意太子妃住在他的四时亭。”
“我能不能去探望他,当面把玉佩还给他?”温汀滢很想见见易元简,懂得方毓梓不会轻易帮助,说出了她难以拒绝的话,体贴的道:“顺便问问他是否知道太子妃的事,若是放任谣言盛传,被更多人知晓太子妃住在四时亭,恐会有辱他和准平王妃的名声。”
方毓梓想了想,灵光一闪,道:“当然能。”
温汀滢缓缓松了口气,温顺的等着出发。
事不宜迟,方毓梓唤侍从备来马车,二人就出府去大理寺。
马车厢里,温汀滢垂着眼帘,按捺着复杂的心情,明白了久等他不到的原因,也明白了楚皇后要把他困束在京都、在皇位的决心,他今后难以自由的游历天下。
忽然间,玉佩被塞回了手里,温汀滢抬起眼帘。
方毓梓笑吟吟的道:“无需太久,这块玉佩就会名正言顺的交到我手里。只有我够资格成为平王妃,明媒正娶,昭告天下。”
温汀滢轻轻的笑了笑,身份悬殊之大使她并不奢望什么,只要能自在的喜欢他。只是笑着笑着,心间阵阵苦涩。
方毓梓得意的道:“皇后娘娘安慰我,无需在意那些莺莺燕燕、柳柳草草,皆是只能存在一时,难登大雅之堂,时候一到,都会神奇的消失,无影无踪。”
温汀滢低眉不语,理解这种手握权力之人的睥睨,随意践踏微不足道的生灵,但这种人忽略了情感的能力。
马车顺利的驶入大理寺,到达地阁。
进入地阁,沿着昏暗的旋转木梯,直上七层阁楼的顶层。这一层不似下面六层的阴冷、昏暗、气味难闻,被收拾的很干净,阳光通过窗棂照射进宽敞的屋中,屋中只有一张宽大的床榻,崭新的被褥上躺着一个人。
侍卫见是方毓梓来了,自觉的放行,打开屋门让她带人进去探望平王殿下。
“元简哥哥。”方毓梓笑嘻嘻的唤着。
易元简闭着眼睛,置之不理。
方毓梓习以为常了,这些日子,她每次来探望他,他都是装睡,始终不言不语。她走上前,说道:“元简哥哥,温汀滢来了,许不许她进来呢?”
易元简依旧闭目不语。
不等方毓梓再多言,门外的温汀滢开口轻道:“平王殿下。”
闻声,易元简立刻睁开了眼睛,全神贯注的望向门外,道:“来。”
温汀滢依言轻轻走进去,心跳怦然的轻轻看他,看到了他消瘦的脸庞,看到了他的眼神里为她而闪烁的温情。
易元简的伤势还未痊愈,无法坐起身,他动了动手指,让她靠近到床边,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