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夜未眠的易元简,温汀滢同样心绪复杂,心中阵阵酸软,可想而知他的焦虑不安。根据约定,她若无其事的轻道:“我昨日去了京城,在酒楼里喝醉了。”
易元简默不作声的注视着她,方毓梓也在很仔细的听她说下去。
温汀滢语声轻柔的道:“我酒后失德了,晕晕乎乎的在酒楼花园中淫|乱,一夜间陆续跟许多男人行了云雨。”
易元简的眉心骤然紧蹙。
温汀滢轻描淡写的道:“十九个。”
易元简难以置信。
“竟然感觉还不错,跟每个男人行云雨时都很舒服,那才是我一直想要的感觉。”温汀滢认认真真的告知,说得很直接,就像是说给无关紧要的人听。
易元简困惑的望着她。
温汀滢的神色坦然而坦诚,轻柔的道:“都比和你时舒服的多。”
易元简困惑的若有所思。
方毓梓始终紧盯着易元简的反应,发现他不像别的男人那样,第一反应是羞恼愤怒,继而口不择言,他则是不肯相信温汀滢所说的事。温汀滢很信守承诺,用对他不在乎的坚定眼神表明自己所言属实。易元简仍旧困惑,不肯相信。
没有等到易元简的羞怒,方毓梓气愤,难道他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赶紧开口道:“我作证她的话属实,她真的跟了十九个男人云雨之欢,对男人毫不挑剔,来者不拒,很懂得取悦自己。”
温汀滢默认,但实际并没有。果然如她所料,方毓梓知道自己要什么,有点耐心,擅见风使舵,为了平王妃之位,便积极消除障碍,采信了她的建议,举手之劳的瞒天过海,命令两个侍女进屋就是为了代替她。
在那个淫|乱的屋中,温汀滢始终埋头坐在屋角,捂着耳朵,闭着眼睛,虽然煎熬,但幸好方毓梓机灵的高抬贵手了。
方毓梓见易元简还是不肯相信,心中急躁,表面上不急不躁的道:“她的衣裳被男人们撕破了,因她恰逢月事,弄得满身的汗渍和血渍,我特意帮她找个地方沐浴,帮她找了这套合身的衣裳。”
温汀滢只想先脱离困境,当务之急是离开京城回去江南,便以配合方毓梓的方式暗示道:“谢谢方大小姐的帮忙,感激不尽。今后方大小姐到了江南,我定当尽心尽力的招待。”
易元简恍惚而又恍然,不明白温汀滢何故故意说出那种话,太过于奇怪,必然是言不由衷;明白了温汀滢的暗示,想让他撵她回江南。他心领神会,可与她在江南会合了解其中缘故,但无法言不由衷的说出狠话,就以行动撵走她,当他正准备要愤而拂袖转身走开时,方毓梓又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方毓梓必须要设法让易元简相信,相信温汀滢真的被许多男人玷污了身子,她精准的说出了他一定会相信的话:“汀滢姐姐,你是打算回江南了吗?你爽快的答应皇后娘娘跟十九个男人学习云雨欢、房中术,昨夜在皇后娘娘的暗卫的陪伴下学有所成,难道不是为了尽心侍候平王殿下的吗?”
这话直击中了易元简的心,他脸色顿变,眼眸里是强烈的细碎的痛苦,几乎窒息。
他相信了,如果是楚皇后的旨意,他彻底的相信了。楚皇后泯灭人性的手段他很清楚,但凡她邪恶的、恶劣的旨意,都毫不例外的被执行,尤其是在她的暗卫的监督下。
脉络清晰了,在楚皇后令人发指的命令下,温汀滢身不由己,就像她宽容的接纳命运的叵测,这使她在月事在身时被迫跟了十九个男人!望着温汀滢此刻的虚弱、疲乏,易元简浑身冰冷,沉痛无以复加,难以想象她在接受时多么的无助,所承受时又是多么绝望,他的心碎了。
温汀滢垂着首,等待着被撵走,明示着易元简的回答方毓梓道:“是计划回江南,昨日爽快的答应皇后娘娘是为体验不同的感觉。”
方毓梓发现了易元简的沉痛,看得出他相信了,她暗暗兴奋不已,持续加深着可信度,道:“可是,万一你怀了身孕,但不知道这十九人中谁是孩子的爹,该怎么办?”
“到时候再想该怎么办。”温汀滢语声轻弱,依旧垂着首,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且一直神经紧绷着,饥饿疲惫的身子发虚,双腿在打着颤,期待易元简快开口撵她走。
易元简开口了,凝视着温汀滢,恳请的道:“留下来。”
温汀滢和方毓梓同时一怔。
易元简神色刚毅的走近她,握住了她的手,紧紧握住,道:“我们一起去用早膳。”
温汀滢喜忧参半,下意识的轻轻挣脱,示意他让她走。
易元简握紧了不放开,不能让她这样走,这会使她因此遭遇被遗弃而落下话柄,终生带着屈辱。他不由分说的抱起了她,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抱着她大步去往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