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长青这些日得到了盛情招待,尤其是太子殿下极其和善,态度很好的表明初衷,常热情的带他游玩京城,用心的陪他享受江南的风土人情。等到女儿走近,他事不宜迟的叮嘱道:“吉王曾有助于盐帮,且在你参与盐帮事务之前,你不能落井下石,只当作不知情,要跟太子殿下团结一致度过难关。”
“爹放心,孩儿也是此意。”温汀滢轻道:“孩儿这要出去住在客栈了,明日按太子殿下的办法解决了危机,我们就速回江南。”
另一边的长廊下,易晅低声道:“渊微皇侄啊,你明知我想要她,瞧见她第一眼就急切的想要她,你何故非让她从我手心溜走不可?”
易渊微心平气和的道:“皇叔切莫打她的主意。”
“嗯?”易晅慵懒一笑,道:“原来你也想要她。”
易渊微面色一燥。
易晅抿嘴笑道:“你先要,我不介意要你要过的,我会为你收场,给她名分,纳她进吉王府做妾。”
易渊微平静的解释道:“尚不知她是不是元简的女人,莫因为她而与元简公然伤了和气。”
易晅下结论道:“她不是。”
“何出此言?”易渊微同样隐隐觉得她不是。
易晅十分确定的道:“元简越是喜欢她,就越不敢要她。”
易渊微若有所思。
易晅道:“元简肯定知道,要了她身子,无疑就是践踏的毁了她,因为楚皇后绝不会同意她进平王府留在平王身边,绝不会给她任何名分,她的余生会很不幸的不清不白的苟活。”
易渊微不置可否,确实如此。于是,他改变了说法,道:“尚不知元简是不是喜欢她,过了今夜,明日就能知道。皇叔,少安毋躁。”
易晅不情愿的撇了撇嘴,易渊微做事太深思熟虑的谨慎。察觉到温汀滢回来了,他便不多言。
马车已赶至,恭候在一旁。易渊微示意温汀滢乘上马车,命令护送她的侍卫们必须服从她的吩咐。
马车华贵而宽敞,刻有太子府的徽印。温汀滢没有迟疑,欠身行礼告辞,安适的坐进车厢里。马车缓缓前驶,有六名侍卫同行护送。
当马车驶到府门口时,车厢外响起方毓梓的叫嚣声,准平王妃显然不易打发。
温汀滢闭目养神,眉心微蹙。她虽然知道命运变化莫测,却不曾想到如此的莫测,竟诡异的陷入皇权争斗。无法回避了,她接纳这种命运。
一路畅通无阻,到达平定街时,已是入夜。
温汀滢无法想象明日将发生什么,又会出现什么复杂叵测的突发事件,甚至于,她无法想象是否能顺利脱身。今夜,她很想要见到易元简。
去何处能见到易元简?
平王府?
温汀滢想了想,对马车夫轻道:“先去一趟四时亭,平王殿下的四时亭。”
“是。”马车夫径直前去。
在四时亭能遇到易元简吗?温汀滢不知道,别无办法,不能冒险去平王府。她莫名的落寞,懂了患得患失的感受。
在四时亭的院外,马车缓缓停下。
圆月银辉中,温汀滢轻盈的下了马车,四周很安静,只见院门敞开,院内有烛光。她的心跳的很快,站在院门口,放眼眺望,朦胧的烛光沿着竹林小径,朝着牡丹花圃簇拥的那个凉亭蔓延。
院内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她鼓起勇气,独自向前走了几步,步入院内一探究竟。忽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沉静的从竹林小径走出,很美好的融入在月色。
易元简!
温汀滢的心跳的更快了,热烈澎湃,几乎能淹没黑夜。她笑着,轻快的奔到他身边,温柔的拉起他的手,牵着他进入幽静的小径深处,到了烛光的尽头,那个石桌上摆满点心的凉亭下。
“我们心有灵犀,”温汀滢笑容柔美,牵引着他坐在竹椅上,她顺势侧坐在他腿上,亲密的攀着他的肩,温柔轻道:“好像,你知道我会来找你,而我知道你在等我。”
易元简不语,由着她越攀越紧,在颤抖。
温汀滢察觉到他没有反应,探出头四下望望,轻问:“暗处有人?”
“没有别人。”易元简伸手拿起竹杯饮了口茶,掩住身心的波动。当她乘坐的马车驶入小巷,他得知消息后就遣退院内的所有人。
温汀滢微微一笑,嘴唇凑到他手里的竹杯边,贴在他饮茶的地方,吸嘬了一口茶,轻柔的道:“我好饿好渴,一天没有进食。”
易元简的手指轻敲了敲眼前的石桌,道:“有点心,有茶,有酒。”
温汀滢偎在他怀里,身子软绵,语声轻软的道:“我饿的没有力气了,你喂我吃,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