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上的画面仍在循环播放着,韩逸的眼里蓄满了泪水,他将那几根导线牢牢地攥进掌心,被钻心蚀骨之痛吞噬的身体一阵阵地痉挛着。
他的宝贝,宁可忍受这样的痛苦也不愿意伤害他?
真的……好痛啊。
我的好孩子,现在爸爸陪你一起痛,你是不是就不生气了?
第40章少尉大人,我怕黑12
冀明杰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的男人,俊秀的侧脸显现出森白的狰狞。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是觉得有些疲倦,径直向外走去。
静立在一边的黑衣人跟上去,其中一个低声问道:&ldo;老板,您就这么放过他了?&rdo;毕竟在会议室的时候自家老板被这人揍得有多狠,他们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冀明杰低低笑了一下,带着倦意的目光不知在看向哪里:&ldo;怎么会呢,我要亲眼看着他死。&rdo;
众人默然,将仪器和摄影机全部收走,一言不发地迅速离去。
空荡荡的客厅里,陡峭的寒风肆无忌惮地吹进来,因为身体异能被严重损伤的男人失去了意识,十指指尖被烧灼出鲜血淋漓都浑然不觉。
像是被残忍的现实世界折磨到无路可走,韩逸放任自己沉沉地睡去,小心翼翼地奢望着可以在梦中可以见到那个孩子,那个让他恨不得杀了自己的孩子。
浑浑噩噩之间,身体的冰寒被什么暖融融的东西驱逐出去,韩逸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老宅。
蜜色的灯光轻柔地照亮每一个角落,一个漂亮的小孩儿蹦蹦跳跳地扑进他怀里,毛脑袋拱来拱去地撒着娇:&ldo;爸爸!我今天真的特别特别不想去上学!&rdo;
男人的手指在空气中犹豫了一下,仿佛确定什么之后,才敢轻轻地揉了揉小孩儿的后脑勺,声音嘶哑地像是被砂纸打磨过:&ldo;好……凉凉不想去,就不去。&rdo;
小孩儿得意地&ldo;咯咯咯&rdo;笑起来,亮晶晶的琥珀色瞳眸宛若浩瀚星河,率真单纯的样子直直撞进男人的内心深处,留下一个刻骨铭心的烙印。
韩逸近乎虔诚地低头吻着小孩儿的头顶,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般抱着这具实实在在的小身体,贪恋地感受着对方对自己的信赖和亲昵。
突然,眼前的景象陡然黯淡下去,阴寒的月光照在小孩儿瘦削的侧脸上,他听见他的孩子在哭。
男人急切将自己的宝贝抱起来放到腿上,却愕然发觉小孩儿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水汪汪的眼睛里流下丝丝缕缕的血泪,殷红的唇瓣充满怨气地说着:&ldo;爸爸……我好疼啊……你怎么能那样对我呢……&rdo;
韩逸再一次被灭顶的痛苦淹没,心脏上的伤口仿佛又被浇了一壶烈酒,火辣辣的感觉令他喘不上气:&ldo;爸爸知错了……原谅我好不好?&rdo;
虚无的梦境&ldo;哗啦&rdo;一声碎成粉末,韩逸气喘吁吁地惊坐起来,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湿透。
他恍惚地看了看四周,发现还是悦城的别墅,只不过,他此刻坐在床上。
冀珮菡听到响动后推门进来,看着男人呆呆的样子忍俊不禁道:&ldo;韩少尉,你还好吧?&rdo;
韩逸的目光下意识警惕起来,略;显苍白的面容又一丝不苟的冷硬起来:&ldo;你怎么找到这里的?&rdo;
女人仍旧是棕色的大卷发,俏丽的脸颊被围巾遮住了一半,她冲着韩逸勾了勾唇,像是一个在谈论八卦的女记者:&ldo;那小孩儿的事我都听说了,韩少尉,你可够禽兽的啊,怪不得我哥要揍你呢。&rdo;
韩逸蹙起眉,似乎觉得和这个女人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迅速地穿好外套,急匆匆地就要出门。
冀珮菡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慢悠悠地道:&ldo;韩逸,我来找你呢,是听说你情伤颇重需要人拯救……哈哈哈开玩笑的,我来是为了找你要几颗顶级丧尸晶核,作为一名稀有的治愈系异能者,我要进阶到s级以上才好保护自己啊。&rdo;
韩逸匪夷所思地扫了她一眼,&ldo;你凭什么找我来要?&rdo;
冀珮菡无所谓地耸耸肩,和过去的样子截然不同:&ldo;你要知道,s级的治愈系异能是可以修复异能损伤的,你家小孩儿的眼睛,说不定也可以哦&rdo;
韩逸的脸色凝重起来,谨慎地观察着女人的表情,冷冷地问道:&ldo;你和冀明杰到底在搞什么花样?&rdo;
冀珮菡轻叹口气,眼底的苦涩一闪而逝:&ldo;放心,我不搀和你们之间的事,只是我要走了,临走前,想做一件互惠互利的事,同意吗?&rdo;
韩逸没有丝毫的松懈,他沉默地看了女人几秒,冷面阎罗般思忖半晌,点头应道:&ldo;给你三天的时间进阶。&rdo;
与此同时,目睹了&ldo;少尉爸爸被狠nuè&rdo;全过程的阿飘纪凉,兴奋地满眼冒红光:嗷嗷嗷宝宝终于不是瞎纸啦哈哈哈
【吃瓜群众:阿飘凉,你看着少尉爸爸为你痛苦得体无完肤,是不是觉得大仇终报,大快人心?】
【lv100纪凉:才没有,宝宝可心疼啦。】
每个世界的主角如果器大活好的话,都是他的亲亲炮友,如果可以在他的直播事业上助他一臂之力的话,那还有可能是他的亲亲金主。
而现在,少尉大人显然两者都是,纪凉怎么忍心看他被nuè呢?
纪凉忽闪着透明的小胳膊,凑近男人冒出零星青色胡渣的下巴,结结实实地&ldo;吧唧&rdo;了一口,这才飘飘悠悠地离开了别墅。
阿飘附体,纪凉浑身舒慡地嘤咛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四处都黑压压的,模糊的视线里连一块儿光斑都没有,显然现在还是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