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抬头,一脸的坚定冲着慕婄雨点头,“奴婢准备好了。”
任青兰听到这对主仆的对话,心中警惕,她们要做什么?
慕婄雨将伊云夕靠着的靠背拿了出来,递给了蒹葭,“那就去换个来,这个娘垫着不舒服。”
任青兰听闻松了口气,随即一笑,她是不是太把慕婄雨放在心上了,她不过说了句话自己就紧张起来。
蒹葭接过圆形靠背往外面走去,抬头刚好看到她的白露心中一喜,她终于知道蒹葭哪里不一样了,蒹葭今天梳的竟然是妇人的发髻,而且还是跟夫人平时梳的发髻很相似,不过……这是为什么啊?
外室的慕太师气的不清,听着这店家的话他已经认定了这件事就是她伊云夕所为。不管是谁想要媒害慕府的子嗣在这里就是天大的事情。
“老夫要问的话已经问完了,你们就先回去吧。至于今天的事情,你们就当没发生过。老夫会让管家给你们误工费的。”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没有必要再让这些外人留在这里了。
三人心里哪里还不明白,虽说是误工费,其实是封口费。
“草民就先辞职了。”老板模样的人说道。
三人起身转身准备离开,此时一个怒气冲冲的娇喝声从内室传来,“站住!是谁说我给了他一锭金子并且在他手里抓的堕胎药?竟然如此污蔑本夫人,到底是收了谁的银子才会说出这般的话来的。”接着从内室里冲出一位少妇模样的美丽女子。
三人因这声怒意质问而转过头来,见此人挺着一个七八月的身子,心里便知,这就是那个慕夫人了。
其中一人见状连忙上前,“回夫人,是草民。”
“是你?你倒是说说,我什么时候给你锭金子,又是什么时候跟你抓药的。这些日子我都是寸步未移的呆在慕府,又哪里去你们的药铺了。”少妇美目直瞪,因怒气脸颊微红,一张脸显得更为娇艳。
一旁的慕齐文见此状色心大起,怎么以前就没有看到发现她这么漂亮呢?
那人连忙道,“夫人,五日前你明明去药铺抓了药,当时还赏了草民一锭金子,草民又岂会撒谎呢。”
“本夫人堂堂慕太师府的大夫人,需要抓药还要亲自去?招呼一个下人去一趟不就行了?至于挺着个大肚子亲自做这样辛苦的事情吗?”少妇冷嘲道。
“夫人,你的确是慕太师府的大夫人,身份尊贵。的确草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身子如此之重还亲自去抓药,但你的确在草民那里抓了药。草民方才也已经将你赐的金子递给了慕太师,事实真相皆由他来定夺。”那男子一脸正气道。
此时的少妇直勾勾盯着男子,“那你肯定,是本夫人亲自跟你抓的药?”
男子以为面前的人还想推脱,毫不犹豫的立即点头,“就是慕夫人你。”
少妇听完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看的男子一顿莫名其妙,接着只见那少妇回过头来跪在了慕太师的面前,“还请太师饶了奴婢的放肆。”
慕太师此刻又哪里还不懂,一张脸气的铁青,指着少女问着那男子,“是她去抓的药?”
男子慌乱的看着跪着的女人,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只是想到那人的交待,咬了咬牙,“是的,就是慕夫人去抓的药。”
慕太师拿起桌上的又一个茶盅这次却是向那个说话的男人砸去,“好一个慕夫人去抓的药!你连眼前的人不是慕夫人都不知道,还说是慕夫人去抓的药。”
男子惊愕的看向地上的女子,她不是慕夫人?!
蒹葭见男子投来的惊讶眼神,面上一笑,“公子以为一个挺着肚子出来质问的女子便是夫人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罢了,你误会了。夫人又岂是你这种信口开河的人想见就能见到的。那锭金子跟那块包裹着金子的布料还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呢。”
小姐早就对那个去抓药的人在药铺里呆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有了怀疑,遂就派人去打听清楚了,这一个时辰的人二夫人派去抓药的人到底跟药铺里的人说了什么。后来才知道是在谋化现在的事情,想污蔑夫人小姐自然是不允的。知道二夫人的最后一招肯定是让人去请这个药铺里的人来做证,小姐便想出了这一招,到时候只要她以夫人的身份自居,没看过夫人的这个人定然不知道这是上陷阱,只要他一踏入这个陷阱,夫人的清白自然也就洗清了。
蒹葭的话提醒了在场的人,慕齐明道,“爹,这明显就是有人要陷害云夕的。若是爹真的误以为这件事是云夕所做,那么必会对云夕大失所望,定会有所惩罚。云夕现在的身子已经越来越重,任何一个惩罚都会伤身伤心,到时只怕会对肚中的孩子不利。”
慕齐明虽不精于后宅之事,但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这种事情也算是看出了些门道。爹最关心的就是慕府子嗣,只要将事情的结果都扯到未出生的孩子身上,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就这么算了。
果然,慕太师面色怒意陡增,瞪视着那名脸色已经微变的男子:“说!是谁给了你银子让你这么做的?!”
男子吓的连忙跪地,“草民,草民不知道。慕太师饶命,慕太师饶命。”
这一句话分明就是承认了,他是收了别人的银子才说出这样的话,这些话自然也没有什么可信度了。
“不知道!你收了银子会不知道?”慕太师看着那块伊家军的布料,不是极亲密之人又怎么可能从伊云夕那里得到伊家军军服的特用布料呢。极亲密之人?慕太师心里有了几分猜疑:“你若是真不知道,本太师也不逼你。相信你也听说过伊府的大牢,相信那里能让你想起来到底是谁给了你这锭金子,让你说出这样的话。”
男子一听满心惊恐,伊府的大牢?都说那里比慎刑司还可怕。都说进了慎刑司,就是死人也会道出两句话来,而伊府的那个大牢却比让死人说话的地方还可怕,他连滚带爬的爬到慕太师的身边,一边磕头一边求饶道,“太师饶命,太师饶命,太师千万饶命。草民只是一时迷了心窍,收了钱才说下这些话的。那个人说今日慕府的人肯定会叫我来做证,只要我一口咬定,慕夫人在小的手上抓过她抓的堕胎药事成之后会给草民五锭金子。五锭金子,这是草民这辈子想也不敢想的事情,草民见财眼开就答应了。草民绝对只是见财眼开没有别的意思了,求太师饶命,求太师饶命。”
慕太师提脚一脚将人踢开:“说!是谁,是谁让你说这些话,是谁给你这锭金子的!”
那人早已经吓的没有初来时的镇定,“草民不知道她叫什么,她也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