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舍人的丧礼虽然过去了,但薛择和指哥儿都还没从中恢复过来。安雅看了心里很无奈,也是没办法,成亲前,知道提前办亲事就是为了给紫薇舍人冲喜的想法,安雅也去法宝空间,问过法子,一问才知道。神识上次告诉自己:“勿为恶念,何人在自己身上种下恶因,法宝空间自会防御,且让心存恶念之人自尝其果”。因自己以前所求不是为了自己,就是为了娘和鹏哥儿,这次自己为紫薇舍人求药,才得知,因着法宝空间认自己为主,恩惠可惠及与自己的血缘之亲。其他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属,法宝空间是不管的。安雅也很无奈。无法救了紫薇舍人,现如今,也只能完成紫薇舍人的心愿,照顾好薛择和薛指了。安雅打定主意就带着丫鬟去了书房。
“给大少奶奶请安!大少奶奶吉祥!”薛书、薛墨一看大少奶奶过来了,赶紧躬身请安。“起来吧,给大爷通报一声就说我有事相商。”薛墨听了,赶紧进去回禀。因安雅没及笄的缘故,后又为了给紫薇舍人守孝,除却成亲那晚,薛择一直歇在了书房。这会儿听说大少奶奶有事儿过来了,薛择一愣。转又回过神儿来,大少奶奶,可不是自己已经成亲了。吩咐薛墨开门,让夫人进来。安雅把丫鬟留在了外边,自己进了去。
“大爷,可还好?”安雅看了一下薛择的气色,还好,不像丧礼时候那样苍白了。薛择如无意外,这一辈子就夫人这一个女人了,更何况作为自己的原配嫡妻,生要与自己偕老,死与自己同葬,除了去世的祖父,以后就是夫人与自己最亲了。由此,对安雅心里很是亲近,听了夫人的话,薛择更是心暖,道:“夫人,放心,为夫还好。”安雅见薛择神情柔和,但精神气儿还没缓过来,劝道,“祖父,去时最为挂念夫君与小叔。而今,祖父他老人家虽已经不能亲自照顾夫君和小叔。还望夫君能振作起来,撑起薛家家业,教导幼弟。”薛择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道,“为夫也是希望能撑起薛家。只是薛氏一族中,上无亲近的长辈,中无相互扶持的兄弟,而今,祖父去了,薛家再无可支撑之人。”安雅听了这话,算是明白过来了,自己夫君虽是年少丧父失母,但以前也是有祖父照扶的,现在,自己夫君还是弱冠之年,就是在现代也还得过一年,才算成年。紫薇舍人乍一去世,薛择再是得撑起薛家,上边没了亲近的长辈,心理上也还没适应过来。安雅许诺道,“上虽无长辈扶持,妾身也虽没什么才能。却也是能与夫君共进退的。”薛择一听妻子的这句话,心里再不孤单,把妻子抱进怀里。安雅靠在薛择怀里,虽感到生疏,但想到薛择给自己的保证,和自己的誓言,也伸出双手环抱着薛择的后背。
“夫人的闺名是哪几个字?”薛择抱着妻子问道。“安雅。安定的安,文雅的雅。”安雅的头靠在薛择怀里回道,在王家自己总是称“雅姐儿”,现在,终于可以恢复自己的本名了,虽是一样的字,但自己却是能做回原本的自己了。“为夫的字,是焕生。为夫以后就叫你安雅。你叫我,焕生。”王安雅更是抱紧了薛择,他叫的是我的名字,虽是和以前的雅姐儿嫁的是同一个人,但自己还是知道不一样了,上辈子的雅姐儿一辈子和她的丈夫,相互称呼“夫人、夫君”,相敬如宾,又有一儿一女,几个姨娘通房。他只是上辈子雅姐儿一样的名字,但到底这才是他的一辈子刚开始,他是自己的丈夫,不是以前雅姐儿的夫君。自己欠雅姐儿的,自己替她照顾二太太和鹏哥儿了。薛择是自己的,他不是重生了的雅姐儿的夫君。这样一想,安雅就放松了。“焕生!焕生!”薛择听着王安雅不住地叫自己的表字,看着她高兴又入神的样子,心里一阵好笑,平日里只当她是个端庄严谨的,今日一看才知,到底还是心里爱慕自己的小女子。
“焕生,你打算考个功名吗?”王安雅问道。薛择听了这话一愣,祖父去时的遗愿,她也是知道的,怎么问自己这话。王安雅抬头一看薛择的表情就知道了,解释道,“虽然祖父遗愿你考个功名,但如果你志不在科举,我也不在乎,只要你开开心心的就好。”安雅毕竟是世纪来的人,没有士农工商的等级观念,无论薛择当官也好,从商也罢,到底还是薛择开心就好。薛择到底也是跟着祖父见过世面,见过人的,一看安雅的表情就知道这是她的心里话,心里很是感动,原来她从不曾瞧不起自己这个皇商之后,在乎自己更是过那些诰命。但到底薛择也是知道世情的,安雅不在乎,不代表外人不在乎。没了祖父荣封的“紫薇舍人”,即使薛家是巨富也不一定能守得住,更何况,自家皇商的资格,没了祖父,也还不知能不能守得住。抱着安雅,再想起跟自己往来的官宦子弟,祖父在时,见了自己,眼中都是藏了蔑视的,冷言冷语也不曾少听过的。现在没了祖父,自己必须得站起来了,更何况自己也是向往为官的。“我打算考科举。”把理由告诉了安雅,安雅心疼得更是紧抱着薛择。薛择瞧了小妻子的这番表情,心里更是温暖。小夫妻这番沟通后,薛择就开始闭门在家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