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大街上,见到了宫中的马队呼啸而过,所去的正是赤伯府的方向,夜溪转身瞧着,忽而诡异的笑了,“独臂新娘,是不是很有意思?”“喵呜——”叮铛爪子按在了自己的眼珠子上面,好像在给夜溪说着什么。夜溪挑眉,又干笑了几声,“原来不止!养足精神,接下来的好戏,必定精彩万分!”此刻,赤伯府里已经乱的不成样子。费老夫人被抬到床上,偌大的赤伯府,竟然没有一个侍奉的人,幸好之前卓琴公主受伤有御医在,这样也省了麻烦,太医诊治着费老夫人,将费老夫人的伤口包扎好,脸上满是诧异之色,在自己家里竟然还伤成这样?“太医!”卓瑞龙将费稀抱进来,放在另一张床上。二夫人上前一瞧,险些昏死过去,“女儿,女儿!”费稀右臂如面条一般扭曲在身上,半个身子满是血,脖子上也带着一道掐很,脸色煞白的如同死人脸一般。确定费老夫人没有生命危险,太医赶紧去查看费稀的伤势,当看了费稀右臂之后,可惜的摇头,“三皇子,二小姐的手臂保不住了,若是不及时将其斩断,怕是会有生命危险!”太医对着卓瑞龙汇报道。卓瑞龙心一顿,森森瞪向太医,“什么叫做保不住?”卓瑞龙心一沉,“你是太医!”“伤口太重,肩胛骨已经碎裂,手臂已经废了!”太医大着胆子说道,“若不如此,怕是——”二夫人脑袋昏昏沉沉,心揪痛着,沾满血的手抚摸着费稀煞白的脸颊,眼底全是愤恨之色,鼓足勇气说道,“请太医无比要救救我女儿!”二夫人的眼泪哗哗的流下来。卓瑞龙闭了闭眼睛,看了一眼费稀而后撇过头。就在此刻,费老夫人突然大叫起来,身子坐直,原本包扎在左眼上的绷带又慢慢的渗出血来。大老爷、大夫人一行人赶紧上前查看,询问,可是费老夫人哪里能够听到他们的话?费老夫人大张着嘴,嘴里慢慢的涌出血来,太医立即前来查看,可是不管怎么施针、按脉,都不能阻止那涌出来的血水。“怎么回事?”三老爷也急了。“啊!”三夫人突然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嘴,手指着费老夫人的嘴,“有东西!有东西!”大家就这么看着,看着顺着血水,从费老夫人的嘴里钻出来的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虫子!浑身是血的虫子掉在被褥上面,挣扎几番,紧接着瘪了下去,并流出了绿色的脓水!三夫人和大夫人一瞧,惊呼一声倒了下去,大老爷和三老爷、二老爷不知所措,就连太医也不晓得这是怎么回事。虫子出来了,费老夫人整个人如瘪了气的气球,软软的倒了下去,而就在此刻,费稀突然睁开眼睛,左手一把抓住自己的脸,惊叫起来。一屋子的人,怎一个乱字了得。宫中的马队在赤伯府门前停了下来,一名小公公急忙忙从府里跑出来,回禀之后,坐在马上的公公瞧着赤伯府的门匾,摸了摸背上捆绑的东西,叹息的摇头,“可惜了,可惜了,回去吧!”调转马头,马队又呼啸而过。费稀吐出一口血,人才倒了下去。——夜溪回到院子里,示意其他人下去休息,当推门要进入寝室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常。顿了一下,才仔细看清了屋子里出现的另一个人。轮椅扭转过来,紫衣男子略显平和的眸子盯着夜溪,手上还拿着夜溪平日看的一本书,男子将手上的书扔到身后的床上,单手撑着下巴,打量着夜溪,眸底闪出点点星光。夜溪深吸一口气,关上门走了进来,这是人家的家,她忍了!夜溪坐在椅子上面,迟疑一下,“刚才,多谢!”夜溪抬眼看向依旧在注视着她的紫衣男人。“要打算怎么谢?”男子忽而趣味的挑眉看向夜溪。夜溪眯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勾唇一撇,“怎么谢?”夜溪起身慢慢走向男人,在男子面前停了下来,俯下身子,伸手要碰触男子的脸颊。紫衣男子双眸中闪过一丝幽光,伸手抓住了夜溪伸出来的手,慢慢摩挲着,好像有多么喜欢似的。夜溪蹙了蹙眉头,试图抽回来。紫衣男子碰触夜溪拇指上的扳指,并露出了自己手指上的,两个一模一样的扳指碰触在一起,呲呲的摩擦着,“身为仆人,要听话!”紫衣男子忽而松手。夜溪就感觉一股气推着她将她挤到了床上,后背碰触床,夜溪皱了皱眉头,本要起身,随之男子已经来到床前,而一股无形的网困住了夜溪,夜溪再次动弹不得。修长白皙的手将夜溪两旁的手搭在肚子上,而后大掌抓了上去,“小东西!”男子忽而说道,“血腥很适合你!”男子手来到夜溪的脸庞,慢慢抚摸着。夜溪紧皱眉头,“我不喜欢你!”男子抚摸的手顿了一下,而后指肚按住了夜溪的眼睛。夜溪赶紧闭上,心里咒骂一声,“你到底是什么人?”浑身上下鬼里鬼气的!眼前的男人,夜溪讨厌看到那一双漂亮的眼珠子里偏偏透着冷漠,可是眼底渗透出来的却是一种对宠物的喜爱之色,她讨厌!她一个几千年的黄花姑娘,竟然被当做了宠物?!叮铛和小赤守在门口,几次想要破门而入,可是碍于屋子里那个男人的威慑力,两个小东西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焦急的在门口口守着。“为什么要手下留情?”夜溪感觉眼睛上的手指移开,睁开眼睛,瞧着轮椅上的男子,虽然这个男人有缺陷,可是去丝毫没有抵挡他作为男人的魅力!夜溪眯了眯眼睛,“你已经动了杀意的,却临时留了手!”夜溪问着面前的男人,“你到底是什么人?”“不要忘记你的承诺,小东西!仆人没有资格询问主子!”男子的手指上下抚摸着夜溪的喉咙,好像下一刻就能够让夜溪去见阎王。夜溪翻了个白眼,斜过眼不去看对方。紫衣男子松开了手,“没主人的命令,身为仆人就要离男人远一点!下次再看到你离男人那么近——”威胁的口气再次飘入耳中。门自动开了,抵在门上的叮铛和小赤落了个空,从外面滚了进来,而后直起身子敌视着紫衣男子。男子扫过叮铛和小赤,“她若受伤,你们就没必要存在了!”男子凌厉的目光扫过,微微侧头,“小东西!”说完,唇角竟不自觉的翘起,车轮滚动的声音越来越远。夜溪整个人松软下来,瞧着身旁的叮铛和小赤,侧过身子,手抚摸了一下叮铛,而后将小赤抓起来握在手里,“你到底是什么?”夜溪无聊的问道,迫使自己不再去想脑海中的那个男人。小赤安静的待在夜溪手里,不知道如何作答,只是轻柔的抚摸了一下夜溪的断掌。夜溪松开小赤,看到拇指上的紫色扳指,紫色的光芒刺入眼中,夜溪怔了几秒钟——费溪既然不是费家的人,那,为什么费老夫会这么紧张?这具身体到底有着怎样的秘密?夜溪呆呆的盯着床头,回想起院子里如恶鬼一般的费老夫人,再次陷入了迷茫之中,她到底进入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大瑶国皇宫大瑶国皇帝卓荣听完太监的回禀,一脸的不信,“当真?”皇帝卓荣问着,“赤伯府的嫡长女竟然不是真正的嫡长女?”皇帝挑眉,既是如此,先皇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可是为什么还要下那道密旨?当真是人老糊涂了,思绪不清了?皇后坐在一旁,端起茶杯掩饰掉唇角的笑意,抿了一口茶,“嫡长女竟然不是费家血脉?”皇后叹息的摇摇头,小心的看了一眼皇帝,“若真是如此,不只伯爵一家,就连皇家都要成为天下间的笑柄!一个小小的赤伯府,竟让琴儿莫名其妙的受伤,还敢觊觎皇子妃的位子!哼,心倒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