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原本还没事儿的样子,可是一听到老头子的话,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朝着自己吹胡子瞪眼睛的邋遢老头,“你有种就再说一遍!”夜溪可不管什么老幼之分,请何况眼前这位也算不上高寿!邋遢老头听了夜溪的话,一脸鄙夷的看着夜溪,“老夫说的不对?好好的一个女娃子,假装什么深沉……”夜溪冷笑着,“假装?”夜溪两指捏住青腾的即将要张开嘴的脑袋,深邃的双眸打量着眼前的人,“你老贵庚?看样子五六岁年纪也有了吧,小小的年纪,装什么老练?”夜溪需眯着眼睛,“锐,这种人,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信誉二字,走了!”夜溪扭头就要离开。锐亦是听话的紧跟其后。“慢着,慢着!”邋遢老头一下子挡住了夜溪两人的去路,眯着眼睛,“你能走,他留下!”邋遢老头眼疾手快的将锐抓住,一把扯到自己身后,“老夫好不容易找的徒弟,岂能让你糟蹋了!”对方根本不理会锐情愿与否,对着锐说道,“你告诉这个女娃子,你跟着老夫走!既然老夫看上你,一定会把你打造成为妖界独一无二的战神,无人敢招惹!”锐紧蹙双眉,想要挣脱,可是却察觉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脸色很是难看的望着夜溪,“我这条命本就是小姐的!”锐抿着唇,瞪着面前的人,垂下眼眸,“生死必定追随!”“你!”邋遢老头一听,抓起腰间的葫芦,朝着锐的脑袋上就是一锤,好像要打醒锐似的。锐可不是个任人敲打的棒槌,闪躲开来,“我敬重你帮我觉醒,但是却不是让你随意动手!”锐反手扣住了对方的手。“玩过火了!”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从一侧传来,然后就见到手里摆弄着药草的霖走了过来,挑眉看着眼前的人,“过犹不及!”夜溪瞧着霖和眼前这个人熟悉,眯眼问道,“他脑子被猪踩过?”夜溪脸色异常严肃,“还是被驴踢过了?不然就是被门给挤了,四处撒泼!”霖摇摇头,没有再插话,不过却也没有离开,作为观众侯在一旁,等待接下来的剧情。“你个臭丫头!”夜溪话音刚落,对方丢下锐,冲向了夜溪,“老夫我——”叮铛动动耳朵,不悦的睁开眼睛,“小子,我忍你半天了!”叮铛伸了个懒腰,需眯着眼珠子瞪着前面的邋遢老头,“别以为穿上老树皮就是千年古树!”“你——”对方怔怔的听着人话从叮铛嘴里冒出来,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你,你?”邋遢人这才仔细注意到叮铛,扭头看向一旁的霖。“见过几面!”霖没头没脑的说道,霖扭头看向夜溪和锐,解释道,“他这个人没有恶意,这是有些不修边幅而已。”霖淡笑着看着锐,“不过,他眼光一直独到,能够让他教你一二,也算上你的造化。”虽然没有明说,暗示的话语谁都听的明白。“你小子还算说了句像样的话!”邋遢老头冷哼一声,昂头看向锐,“过时不候!”对方耐心的等待着锐的回答。锐却连思考都没有,张口就要否决掉。“我替他应了!”然而这时候,夜溪却开口了,视线在霖身上草草而过,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人,“不过,我怎么相信,你的能力,和你的相貌是不成正比的?”一阵风吹过,糟乱的头发下面遮挡的是一张异常阴柔的脸颊。邋遢人冷哼一声,只是将手心翻上来,然后便见到其掌心中出现一朵个头不大的小黑花,花瓣细长,内侧花瓣在花蕊处卷曲起来,外侧张扬着。仔细瞧,可以发现,花瓣上还有些文章,在花瓣上面点缀着类似水珠的透明刺球。随着男子手指微动,花朵上的刺球尽数射向不远处的水晶球。随后,那水晶球便出现裂缝,哧的一声碎裂到地上。而此刻,远处正突然响起一声震耳的花炮声,正好将这方的声音掩盖住。看似漫不经心,可是若想将水晶球打碎的碎片都成一般大小的,必定是有两下子。夜溪瞧着,扭头见到对方手心中的花儿收回,勾唇一笑,“如此纯种的曼陀罗,倒是少见!”夜溪似笑非笑的瞧着前面的的人,风不时地将凌乱的头发吹散,偶尔闪出被遮住的那一张阴柔脸颊。怪不得刚刚一扫而过的那一双眸子,蕴含了那么有趣的情愫!夜溪勾唇一笑。而锐见到邋遢男子手里的花儿,被瞬间吸引住,同时又被震慑住,虽然只有一小朵儿,个头不大,可是本身所独具的那一种孤傲让人不敢小觑,同时,谁能够想象的到,那墨色的花瓣下,还蕴藏着如此杀机,真是让人大开眼界。锐攥起拳头,他也想拥有这种诡秘的杀招!霖听到夜溪所讲的话,面色一怔,眼底闪过一丝异色,“妖界,知道这花的,极少!”霖挑眉说道。“有个屁啊!”叮铛听了霖讲话的口气,不高兴了,“不久是个半大的老男人?装什么神秘!”叮铛哼哼几声,然后朝着对方射了几道眼刀子。对方眯眼瞪了一眼叮铛,倒是极力的遏制住自己的脾气,然后打量着夜溪,“你真了解?”带着一丝挑衅。“黑色曼陀罗,代表着不可预知的黑暗、死亡和颠沛流离的爱。世间的无爱与无仇,被伤害的坚韧创痍的心灵,那是生的不归之路。”夜溪冰冷的话语从那张小嘴里吐出来,但是让人听起来却寒冷至极。“你是谁?”邋遢男子呵斥一声,而后萦绕在他周身的那一股神秘的气息开始散去,原本褶皱的肌肤变成白皙的嫩肉,显然大家的猜想是正确的,男子撩起一丝乱发,紧逼夜溪,阴柔的脸上浮现一丝邪念与警戒。“洛!”霖见男子有些异常,出生提醒着,“大庭广众,收敛些!”邋遢男子紧逼的气势瞬间消退,脸上重新浮现起玩世不恭的样子,不再理会夜溪,只是看向锐,“后天一早,去帝国学院报道!”说完扔给锐一封信。锐本能接住,察觉信封中有一个硬东西,信封上面虽然什么也没有写,可是指尖传递来的那独有而怪异的感觉让人不敢置信,好像这信封也被赋予了生命一般。锐直勾勾的抬头,难以置信的瞪着眼前这个甚至比他还要年轻的阴柔男子,帝国学院?他的耳朵没有出问题吧?夜溪呼吸一窒,然后无声的笑了,伸手捏了一下叮铛的鼻子,“回去了!”今天收获不小。眨眼的功夫,锐还想要问什么问题的时候,洛已经消失不见,眼前只剩下孤零零的桌椅和横放着的酒葫芦。“有什么疑问,回去再说!”霖从锐身旁走过,低声说道。夜溪瞧着广场上,不断的有人走入觉醒阵法之中,水晶球释放着赤或橙两色,给广场也增添了一些别样色彩。周围的喧杂声音充斥在耳旁,男男女女或是激动,或是失望……回到宅院里,锐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呆愣愣的看着手里被自己蹂躏过的信封,“小姐,这,那人——”锐激动的已经不知道怎么讲话。“瞧你这出息!”叮铛从夜溪肩膀上蹦下来,狠狠的剜了锐一眼,“丢人现眼!”“帝国学院啊,你之前不是说,那里是成功的殿堂吗?”青腾见到叮铛莫名其妙的发飙,撇着嘴说道,“你心口不一哦!”青腾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高兴的不得了。叮铛凌厉的瞪着青腾,“多话!”叮铛和青腾这方唇舌交战,倒是谁也没有来理会。霖前脚刚进了屋子,一名小厮匆匆走来,在霖耳旁说着什么,目光暗中瞥过了夜溪。霖诧异的看了一眼夜溪,“让他进来!”霖将人打发出去,瞧着夜溪,“你在绝域,竟然还有认识的?”夜溪被问的一头雾水,摇摇头,“怎么了?”夜溪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