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走吧,&rdo;卢修斯眨了眨眼:&ldo;我父亲已经在庄园等着我们了。&rdo;他自然地牵起纳西莎的手:&ldo;而且我刚刚和布莱克夫人打过招呼了,她祝我们玩得开心&rdo;
&ldo;那好的,&rdo;纳西莎微微歇了口气,把刚刚跑得有些散乱的金发向耳后掖了掖,又整理了一下裙子上的褶皱,抬眼看向卢修斯:&ldo;我们走吧。&rdo;
与此同时,莱斯特兰奇庄园。
贝拉穿着一身黑色的晚礼服,干净利落地裁剪让她看起来就像一个马上要出征的女战士。与她那身晚礼服装扮完全不搭配的是,她并没有穿着一个用于晚宴的高跟鞋,而是穿着一个适合运动甚至是战斗的皮靴。
虽然现在还是白天,但也许是因为天气原因,莱斯特兰奇庄园却阴沉得如同夜晚。庄园的天空上布满了厚重的乌云,明亮的太阳变得十分吝啬,连一丝阳光也不肯施舍到这里。也许是因为这里种满了落叶的树林,干秃秃的树枝让这个庄园显得十分萧条与肃杀,丝毫没有布莱克庄园那种植了松柏的而显现出来的生机感。庄园里仿佛一个人也没有,又仿佛有人在黑暗里凝视着。也许是有野猫经过,远处的树枝&lso;扑泠泠&rso;飞出几只寒鸦,怪叫了几声,飞到更远的地方去了。
贝拉皱了皱眉,她打心眼里厌恶这种感觉。于是她停在了庄园门口。
贝拉不知道她来到这里的这个选择是不是正确的,就像她不知道这次会面她想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来到这里之前,贝拉觉得自己有了十足的准备,她可以接受任何意想不到的后果;但是真正到达了莱斯特兰奇庄园大门处,她又觉得迟疑,仿佛之前鼓足了勇气一门心思不惜撒谎也要前往的人不是她。
她知道她在向这个世界寻找一个答案。
但是首先她其实不是很清楚那个问题是什么,其次,她更加不知道她该从哪里找到这个答案。
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那个问题好像是类似哲学中苏格拉底提出的三个终极问题:&lso;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rso;却又好像不是。因为她想,她的问题比这个要更加具体。就好像是有个声音一直在她的心里催问:&lso;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rso;
其实从很小的时候开始,贝拉都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自己要做什么。
她是布莱克家族这一代的长女,也许未来会继承布莱克,也许未来会了家族把自己嫁出去。不论怎样,一切为了家族的荣光,她愿意做任何&lso;牺牲&rso;。
一直以来,贝拉从心底地为自己属于&lso;永远纯粹&rso;的布莱克家族,感到深深地自豪与骄傲。她享受着这个家族带给她的财富,名誉以及种种便利,也准备好有一天为了这个家族而&lso;奉献&rso;自己。
所以当现在战争打响了,贝拉觉得,她是时候为家族承担一些责任了。
在这场纯血与麻种巫师的战争中,贝拉觉得她理所应当地应该站在纯血这一方。因为首先她是个纯血巫师,而且他们家族也正是因为纯血而自傲于巫师家族的;其次她还是个贵族,而且是布莱克家族的长女,所以理应作为这场战争的发起者或是带领者。然而她父亲的态度让她看不透。
她的父亲,西格纳斯&iddot;布莱克,虽然也是纯血贵族的领头人之一,但是在这场战争中,他却没有站到任何一方,只是冷眼旁观着。即使面对某些纯血家族挑衅,他也依然不动声色。
贝拉不是很认同她父亲的做法,有时候她甚至会觉得罗道夫斯&iddot;莱斯特兰奇说的话可以有些道理,她的父亲也许已经年纪大了,失去了青年人的锐气,只想墨守成规,不希望再生什么波澜。所以,贝拉心想,这时候该是我来承担这个责任了,应该由我来革新,来引领布莱克家族走向新的辉煌。所以她骗过了她的父亲,答应了罗道夫斯&iddot;莱斯特兰奇的邀请,在圣诞节这天,来到了莱斯特兰奇庄园。她想要见一见那个被那些激进派的纯血家庭尊称为&lso;王&rso;的男人。她有种预感,也许在今天,她就能得到她一直在寻找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ldo;尊贵的布莱克小姐,您是迷路了吗?罗道夫斯小主人发现您已经在这里停留了一段时间了,就派我来问问。&rdo;随着&lso;砰&rso;的一声,一个家养小精灵出现在贝拉身前,他深深地鞠了一躬,鼻子几乎要碰到了脚背。随即,他低着头,不敢直视贝拉,畏惧地对她说。&ldo;您要是参加圣诞舞会的话,请随我来,小主人已经等您很久了。&rdo;
贝拉微微点了点头,他就如遭大赦般地又行了个礼:&ldo;那么,请您这边走。&rdo;
贝拉随着那个家养小精灵走到了宴会厅。
与略显寒酸或者萧条的花园不同,莱斯特兰奇庄园的内室装饰得十分奢华,到处都是金子做成的扶手和装饰,抛光大理石制成的地面上点缀着不同颜色的石英石拼制而成的花纹图案,巨大的珍珠被镶嵌在墙里,与各种稀奇的贝壳一起,被摆成游蛇的图案‐‐这些装饰看起来一点也没有贵族的底蕴,简直就像把所有贵的东西一股脑地摆放在明面上,如同一个暴发户一样,贝拉略有些嫌弃地想。
&ldo;欢迎欢迎,真是贵客啊,贝拉特里克斯&iddot;布莱克小姐。&rdo;罗道夫斯&iddot;莱斯特兰奇发现了从门厅里走进来的贝拉,与身边衣着暴露的女伴打了声招呼,在女伴有些嗔怪的眉眼交流中起身,转身向贝拉走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外面搭了一件褐色的毛皮大氅,但那看起来就像一只笨重的狗熊,贝拉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