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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ldo;我想把马桶弄得金晃晃的。&rdo;

他把介绍信和位置图写好后，我端睨着他说：&ldo;谢了，葛罗哲斯基。还是，我应该叫你艾伯特&iddot;歌塔？&rdo;

他不自觉的挑高眉头：&ldo;您怎么会知道呢？&rdo;

&ldo;是我迟钝，到现在才发现。你曾经到天文台去确认莫扎特出殡的日期，对不对？&rdo;

&ldo;是的。如果菲理斯在莫扎特埋葬以前自杀，那首《摇篮曲》中的暗语，就和莫扎特的死无关。&rdo;

&ldo;你怎么会知道那首《摇篮曲》？&rdo;

&ldo;二十年前，我和菲理斯是维也纳大学医学部的同窗。因为两人都热爱音乐，所以很合得来，而且又被叫到宫廷，和莫扎特、约瑟夫二世合奏。&rdo;

&ldo;约瑟夫二世死后，菲理斯不知中了什么毒，身体突然变得非常衰弱。当时他的妻子有孕在身，他替未出世的孩子写了一首《摇篮曲》，曾经演奏过一次给我听。&rdo;

葛罗哲斯基走到最近的一张椅子旁坐下，抬头看着我，似乎在判断我是否有意听下去。

我转开方才直盯着他的眼睛，催促他往下说。

&ldo;之后，我卷入一场决斗，不得不逃离维也纳，和父亲一起回到家乡琉森。在那里，我收到他寄来的信，内容只是一些不明就里的字母。我收到信的时候，他已经自杀了。&rdo;

法国号手再度颦动眉心，似乎是在表示寂寞。

&ldo;家父过世后，我单独回到维也纳，放弃医学，往音乐的路发展。维也纳实在是个不可思议的城市，只要住过这里，就不可能不关心音乐。回到这儿以后，我入赘成为布鲁克剧院首席指挥家海玛&iddot;葛罗哲斯基的女婿，连姓也改了。&rdo;

&ldo;而且决定解开菲理斯留给你的谜题……？&rdo;

&ldo;莫扎特的《摇篮曲》出版时，我吓了一跳。这不就是十八年前菲理斯演奏给我听的曲子吗？词是家父写的。有些音节不够完美，终止式的平行八度好像外行人写的，细节和我印象中的一模一样。

&ldo;我猜想借用莫扎特的名字出版，是因为他俩曲风相似。这样比较好卖。乐谱行出版无名作曲家的作品当然比较辛苦，但最重要的是，如果用菲理斯的名义出版，一定会对一个人不利……那就是萨利耶里。乐谱行老板崔克一直对萨利耶里忠心耿耿，再加上坊间始终谣传萨利耶里杀了莫扎特，因此莫扎特的死和菲理斯的自杀不可能没有关系。

&ldo;所以，我推断菲理斯一定是把萨利耶里的犯罪事实写进《摇篮曲》和给我的那封信里。我很快就解开字母的密码，知道维也纳河畔剧院的那个塔米诺像大有玄机……

&ldo;不过，我只知道这么多，所以我去找剧院总管席卡奈达商量，我想他一定对剧院的铜像十分了解。&rdo;

&ldo;他告诉你了吗？&rdo;

&ldo;没有，他只是以很困惑的表情说：&lso;小子，靠我们这些平民是无法揭发事实真相的，我打算等法军进驻以后，借用他们的力量来做。在时机成熟以前，请不要声张。&rso;可见对方力量之大，必须借用敌军的力量与其抗衡。没想到真相还没大白，席卡奈达就被送进救济院，我这才领悟到塔米诺铜像里的秘密非同小可。但是……&rdo;

&ldo;但是，自己去调查太危险，所以煽动我去调查……&rdo;

&ldo;您发现了呀？&rdo;

&ldo;浑蛋！到我房间在酒里下毒的，就是你！&rdo;

&ldo;我只是借此刺激您，增加您对这件事的兴趣。&rdo;

&ldo;如果阴错阳差，喝酒的不是猫而是人，事情就闹大喽。&rdo;

&ldo;当时我打算稍微舔一下，然后立刻说味道不对。&rdo;

&ldo;然后，以我的个性，就一定会全力投入揭发事情的真相，是吗？&rdo;性格被人看得如此透彻，我连生气都提不起劲，&ldo;这么说，在《炉神贞女》剧本里夹字条的也是你喽？&rdo;

&ldo;是的。就在您请吃全鱼大餐的那天晚上。&rdo;

&ldo;原来如此。这就是你们琉森人的餐桌礼仪啊！&rdo;赛莲的母亲临终交代要等法军进驻以后再出版乐谱，想法和席卡奈达不谋而合。她母亲大概以为出版《摇篮曲》以后，就会有人出面揭发萨利耶里和菲理斯、莫扎特之死的关系。

乐谱行老板崔克担心真正发生这种事，为了掩盖萨利耶里‐‐或是整个宫廷‐‐的罪行，故意用莫扎特的名字出版了那首《摇篮曲》，没想到这样反而引起葛罗哲斯基的注意。

于是，吹法国号的决定煽动个性鲁莽如熊的作曲家打先锋。这就是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ldo;对萨利耶里犯罪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rdo;

&ldo;如果想得单纯一点。就像访问谣传的，莫扎特应该是被他杀的。我想，若是菲理斯知道莫扎特埋葬的地点，一定会留下一些有用的线索。可是我到天文台确认后发现，菲理斯在莫扎特下葬前一天就死了……啊，对了。&rdo;

葛罗哲斯基把皮包放到膝上。从中取出一张乐谱。

&ldo;有关那首《摇篮曲》，第九小节到十二小节的第一段歌词有点奇怪。家父的原作是itsilbsche，nagucketzurnfensterhere（银色月光从窗户射入），现在却变成了naitsilberneschegucketzufensterhene。&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