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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女孩再一次抓住我的农袖。这次是为了要我让路，让讨厌的法国巡逻队过去。

我想甩开她的手，又怕这样会弄破我惟一的一件外套。所以按兵未动。

&ldo;您疯啦？如果挡住那些家伙的路。惹他们发火的话，小心吃不了兜着走。&rdo;

&ldo;哼！&rdo;我死命瞪着巡逻队的背影，狠狠的说，&ldo;要是我熟悉战略。像熟悉对位法一样的话。非吐他们一脸口水不可。&rdo;

&ldo;火气很大哟。您成天这样板着脸。不会累吗？&rdo;

&ldo;习惯了就好。&rdo;

我蹙着眉，仰望天空，云朵快速的在空中流动，有一刹那。阳光似乎就要穿透云层照射下来，但立即又被另外一块浓厚的乌云挡住。

&ldo;这首《摇篮曲》等于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遗书。父亲过世时。我还在母亲肚子里。十七年来我一直小心保存着。&rdo;

&ldo;那现在又为什么想要出版呢？&rdo;

&ldo;您知道。打仗以后物价飞腾。我需要钱。&rdo;

&ldo;那跟崔克多拿一点不就得了。&rdo;

&ldo;可是，事情不只这样。那个乐谱行老板，我很小就认识。他一定另有隐情，才不肯用菲理斯的名字出版。&rdo;

&ldo;隐情？&rdo;

苏格兰教堂正好坐落在金斯基宫前，才得以免于战火。一进入教区。便可见到大片美丽的景致。

可惜的是。进来的人个个心不在焉，目光呆滞，木造礼拜堂内更充满空虚沉重的气氛，令人一踏入便忍不住想抽身而出。不过外面的气候欠佳，我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

&ldo;我要去舞台那边，就此告辞了。&rdo;女孩对我说。

&ldo;啊，这个……&rdo;

我转身想将乐谱还她，但她意味深长的微笑着说：&ldo;送给您。希望您至少睡觉的时候表情能缓和下来。路德维希&iddot;范&iddot;贝多芬先生。&rdo;

真厉害的小女孩。

就在这时。我看见安东尼奥&iddot;萨利耶里从人群中挤过来，似乎有话对我说。

他是宫廷乐团的乐长。我刚到维也纳时曾拜他为师。他是意大利人。个子矮小但长相突出。鹰钩鼻配上大下巴和一双凹得吓人的大眼睛，再加上一脸时下最流行的化妆，如果近看可能会有两种反应：忍不住爆笑三声，或想发脾气。

&ldo;啊，路德维希。最近很活跃嘛。&rdo;

看来今天想和我谈工作。

&ldo;这次演奏会，我有新曲子要发表。&rdo;

&ldo;哦？是交响曲吗？&rdo;

&ldo;不，是钢琴协奏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