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宫里。
卫皇后听到京城又出来一个带凤命的姑娘时,忍不住叹了一句:“这混小子,真是嫌京城不够乱的,又来裹乱。”
平阳公主正在剥一个贡橘,闻言笑着道:“听母后这意思,倒以为是阿昭干的。”
卫皇后眉毛挑了挑,未发一言,却又仿佛什么都了然于心,分明就是认定了是他做的。
平阳将剥好的一个橘子递给卫皇后,心里却也觉得这像是她这个弟弟能干出来的事情。
而此时,在京城的一个茶楼里。
萧长昭倚坐在靠窗的一个厢房里面,手里转着一个茶杯,听着外面的几个男子聚在一起,滔滔不绝的说起那天七彩芙蓉鸟盘旋在厉家上空的情景,以及关于厉三小姐身上的那个凤命。
那里其中一个男子道:“要说谢七小姐抽中的那支凤签,我们谁也没有亲眼看见过她抽中,都是听别人说,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厉家三小姐这里,我们可是实打实的亲眼看见了彩鸟盘旋在其头顶相贺的情景,那壮观的奇景,啧啧,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呐。你们说那厉三小姐要不是天生的凤命,怎么能引得连彩鸟都来为她庆贺。”
另外一个男子也道:“对呀,你看凭出身,厉三小姐是总兵的女儿,是嫡出,那位谢七小姐的父亲不过是个大理寺少卿,还是庶出。论出身,也是厉三小姐以后当皇后的可能性更大……”
又有一个男子道:“可厉家不是已经出了一位王妃了吗?难道这位厉三小姐要跟姐姐共侍一夫,或是成为妯娌?”
“这不管是共侍一夫还是当妯娌,这在皇家都没有什么稀奇的。前朝的炀帝,不也是娶了姐妹花为妃,那姐姐原是王府正妃,后来炀帝登基却封了妹妹为皇后,让正妃的姐姐当了贵妃。这些事,谁说得准的……”
萧长昭听着嘴角微微翘起,却是带了一个冷笑。
过了一会,外面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接着一个年轻的男子走了进来,却是他身边的亲随云箭。
萧长昭将手里的茶杯放了下来,换了一个姿势依旧坐着。
云箭走上前对他拱了拱手行礼,唤了一声“殿下”,然后开始说正事:“您昨天让我们审的那个人已经招了,他的确是受晋王妃的人的指使,将带毒的燕窝通过谢家管事的手带进了谢府。”
萧长昭微微颔了颔首表示知道了,又吩咐云箭道:“他在燕窝里放的是什么毒,给他灌一口,然后做成礼物献给本王那位三嫂子。”
他说着又是皱了皱眉头,又有些嫌弃谢远樵作秀倒是挺有能耐,真本事却半分都没有。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他却是连找都找不到,还得让他亲自出马。
萧长昭又想起了什么,又吩咐道:“晋王妃故意留下证据,让线索都指向吕家,引着人故意怀疑吕家。这件事也要让禹询知道的才好,让他该小心的还是要小心。”
云箭又对他拱了拱手,道:“属下明白,属下这就让人去提醒皇长孙殿下。”
萧长昭点了点头。
他们叔侄之间争储位那是他们叔侄之间的事,对外自然应该一致。现在有人故意诬陷东宫,他却也不会坐视不理,该提醒的他还是会提醒。
东宫里,萧禹询听到萧长昭让人提醒他的事情后,沉默了半刻,然后对云箭道:“我知晓了,替我谢过五叔。”
云箭将话带到了,便也告辞了,对萧禹询拱了拱手,道:“那属下便告辞了,还请殿下多加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