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过他,于盏换套路:“你怎么这么行呢?知道我和小门今天被黄老头挤对成啥了吗?”
这里面不止于盏一个,背后传来了至少三个人的笑声。周尽城给出态度:“行了,算我对不住你。”
于盏松开他,走到他面前:“一句对不住就完了?我和小门可是当着十所军校一两百精英的面把脸都丢到外太空了,你不得表示表示?”
周尽城扭头,见小门靠在施仰身上双手环抱,咧着嘴笑。施仰整个人被裹成了个粽子说不出话,瞪着眼等他解救,另一个人是小门在学校的室友飞三儿。
“哎,”周尽城没想到他们还弄了个这样的架势,“不是,不就一次竞赛嘛,搞得这么正儿八经干什么?”
“这话该是我们问你和施仰吧,”于盏装作生气,“差点被你们冻死。被救上来的时候,黄老头那一脸看到狗屎的表情,我告诉你,我的人生从此就有阴影了。”
周尽城妥协:“怎么就这么玻璃心呢!那你说,要我怎么补偿你们?”
小门先按捺不住,欢快地跑过来,纵身一跳就挂到了周尽城的背上,用非常没有威胁味道的语气威胁:“把你的好烟都贡献出来,还有,要帮兄弟们脱单。”
周尽城身体一侧,把小门从背上甩下来,顺便轻踹了他一脚:“你才多大一点,别整天跟他们一起混,小心被带坏。还有啊,帮你们脱单?当脱衣服呢,说脱就能脱?”
“你吃肉总得让我们喝点汤吧。再说了,我们哥儿几个也不差啊,哪一个出去随便给拾掇拾掇,也是妥妥的小鲜肉!”于盏说。
周尽城一把将钳制住施仰的飞三儿推开,撕了施仰嘴上的封胶。施仰这边憋足了气,一来就破口大骂:“于盏你脑袋是被冻炸了吗?敢玩我?还脱单,信不信老子把你裤衩都给你脱了,冻不死你的。”
“同志,”于盏拍了拍施仰的肩膀,表示占据主导地位的是他,“看在我们所剩不多的革命情意上,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傲娇,现在谁脱谁裤衩,谁冻死谁还不一定呢!”
这帮在军校里待了快四年的人,别的没有,狠劲却是一个赛一个,好汉不吃眼前亏。施仰口水一咽,把剩下的火气憋回去,没出息地请求周尽城:“不然你让小沈医生给他也介绍个小医生?最好是以后能上手术台的,一个不乐意能拿着手术刀把他往死里捅的那种。”
周尽城背上一麻,默默地就想到了他家姑娘,不过沈应知那么喜欢他,肯定是舍不得捅他。
“咳咳……”他努力地正色,“这么说我们可爱的医务工作者,不道德吧!”
可爱?”施仰浑身被绑着,脸上的油彩都还没洗,五官一皱,看起来相当滑稽,“我看是你对‘可爱’这个词有误解。于盏,快点给老子松开,影响到我明天的比赛,信不信我给你找个夜叉。”
于盏本来就是开个玩笑,但被他那么一说,又想到自己和小门的惨败以及惨败之后受到的屈辱,当下一个不高兴,随手又撕了一块胶布给施仰的嘴封了个严实。
四人闹腾开去。
周尽城看他们只是闹着玩,就不再逗留。出了帐篷,周尽城准备回自己的住处休息,没走两步就被黄建平拦住叫进了他的屋里。
站定了,黄建平直截了当地说:“你目前的积分排在第一,但是别大意,我听说北边那所学校里有个新人,和你差距不大。”
周尽城点了点头:“唐扶生,还行。”
“还行?后生可畏啊,人家才大一!”
周尽城来了兴致:“哎,黄教导,和我大一的时候比,谁更厉害?”
“自然是他。”
周尽城心中默念:“……嗯,长他人志气!”
黄建平大概是看出了他心里的小九九,摆出一副严肃脸:“你大一的时候虽然在竞赛中得了第一,但你的对手并没有现在的你强,而他,他现在的对手是你。”这算是变相夸赞了,而后又说,“把四连冠给弄丢了,南边军区的七十八师你就别想了。你自己掂量掂量。”
黄建平多的也不说,交代完后把他赶了出去,自己又去琢磨其他的去了。
一夜风暴过后,青孟山的雪在第二天凌晨终于停了。
太阳光很冷,一点温度都没有,医用帐篷外面的雪结了冰,踩在上面硬邦邦的。
沈应知盯着叶南肆脸上的冻伤,说实话有点鄙视,但又有点幸灾乐祸,边帮他处理边说风凉话:“脸没了正好,也省得招人惦记。”
叶南肆不乐意了:“这位军属同志,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刻薄?我还指着这张脸去讨人的欢心呢!”
沈应知低声笑,拿了冻伤膏递给他:“江舟的口味不是你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