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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页(第1页)

“谢谢。”他跟快递员道了声谢,抱着一大箱东西回屋。撕开封条,最先触及视线的便是两块奖牌,一金一银。当初决赛出了那事后,骆佑潜就把奖牌随手塞在哪了,后来也没找过,没想到再见到竟然是这幅景象。金牌上落了灰,挤在破纸盒里,显得有些委屈,连带着那天耳畔依稀的呼声都弱了不少。骆佑潜伸手拂去灰尘,手指触及时心脏猛地一沉,于是没再多看,收起箱子潦草地塞进了床底下。空中灰沉的积雨云悄无声息地裹挟了他的周身,那一箱子东西,潜藏着一种近于轻蔑的东西,廉价得像一场午夜的梦。醒过来了,便什么也没有了。雨一直下到后半夜。或许是因为明天没课,也或许是因为箱子里那块金牌,骆佑潜始终没睡着。陈澄也还没回来,不过不稀奇,虽然说好去三天,但是拍戏这种意外多,多个一天两天都正常。忽然,卧室里那盏修好没多久的灯“咔擦”一声,闪了一下,灭了。他起身,才发现整个出租屋里头的水电都停了。在一片黑暗中站了几分钟,他也没为这事觉得烦躁,反而是心间一动——有理由给陈澄打电话了。他已经将近快两天没给她发过信息了,直接忘了现在是后半夜,就拨了语音通话过去。响了好一会儿也没人接,系统提示——好友的手机也许不在身边。取消通话后,才又一个拨过来,陈澄发来的。他听到那一头哗啦极响的雨声,落在铁板屋顶上,砸出让人气闷的声响。陈澄的声音泛出疲惫的困意,嗓音有点哑,尾音成了倦怠的绵软,有气无力的。“喂,怎么了?”“呃……没什么,就是屋里突然没水没电了。”陈澄“啊”了一声,最后一口空气闷在肺里,呼不出来,用力压了压眉心,才疲惫地说:“我忘记交水电费了,你是要洗澡吗,我马上打电话过去说一声。”“不、不是。”骆佑潜忙说,“我还以为破了……你在哪?”她声音轻飘飘,仿佛囚满了空气中氤氲的水汽,在人心尖儿上轻而易举地剜上一刀,像是一句密语。让人心疼地在心上砸出细碎的血沫。“刚回汽车站,有积水,车不开,在地上蹲着呢。”姐姐陈澄连夜坐长途汽车回来,虽说临市也下了雨,但没这里这般大,一下车就被积水湿了鞋。带着的一把破伞直接被狂风掀了去,伞面的支架直接断了。因为积水太深,返回城区的车都不开了,所以只好待在这汽车站里,只虚虚地开了一盏灯,清洁工正在打扫卫生。这场暴雨下来,夏天的尾梢彻底结束了,连带着空气都有了点秋日的萧索。其实她可以叫徐茜叶来接,但她不愿意麻烦别人,即使这个人是她最好的朋友。从小一个人自立惯了,难免养成性子里的“独”,不愿意麻烦别人,生怕自己给别人带去一丁半点的不方面。宁愿自己在这车站里熬一晚上,等明天白天再想想办法,说不定雨就停了。只不过骆佑潜那一通电话打破了这个平衡。耳边那句近乎急切的“你别乱跑,我现在过来找你”还在耳畔,刺得耳膜生疼。乱跑什么呀,她早过了深更半夜在车站还能饶有兴致地乱跑的年纪了,累得连眼皮都撑不住了还乱跑呢……她有点啼笑皆非地扯了扯嘴角。这一琢磨,她忽然想起以前的一些旧事。听说,她小时候是个长得还算非常讨人喜欢的女孩儿——她没有自己幼时的照片,所以只能“听说”——孤儿院里,经常会有难以生育的或者孩子出了国的父母来领养。陈澄那番长相,眼睛圆碌碌的,瞳孔像颗葡萄,长得很可爱,又有灵气。自然有过“看上”的要领养她。领养人要求有财产证明,一般都是些过得比较富足的家庭,每次有小孩儿被领养走,大家都会惊羡。平白多了爹妈,谁不羡慕。那天院长告诉她,晚一点会有新爸爸、新妈妈来接她去大房子住,以后不用跟大家一起挤着睡觉,一人一间房,还可以去很厉害、学费很高昂的学校上课。陈澄满心满意的开心,从白天等到晚上。她一个人蹲在院子前,从晨光熹微到暮色四合,望着街口,路灯闪烁,车辆开得飞快。她心底缓缓亮起的光仿佛触手可及,却又十分遥远。新爸爸和新妈妈没有来,陈澄后来长大点才听人闲聊时提及,听说是突然发现难以生育的妻子竟然怀了孕,于是夫妻俩兴高采烈地退了约定。当时的感受不太记得了,只知道她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那些难以启齿的万千情绪几乎要溺毙她。你怎么还不来接我呀。你怎么还不来接我呀。陈澄头疼似的闭了闭眼,过往的一切委屈都有了决堤之意,连带着早已经好全的手腕都密密麻麻地抽痛起来。她抬眼,却依稀看到一个人影。很高,步履匆匆,看不清脸,头发全湿了,雨水和汗水一定顺着脸颊聚集在下巴尖上。外头风声掠过树杈,恼人地响起来。陈澄一动没动,蹲在地上,看着身影不断走进他,修长的双腿和发扬的衣角在她面前静止。“你来啦。”她仰头,朝骆佑潜笑了。骆佑潜眉心紧皱,捏着陈澄的手臂把她拉起来,触及还是一片熟悉的冰凉。这回没害羞,顾不上害羞——陈澄整个人都冻得在打颤。骆佑潜直接脱下外套,披到陈澄身上,又圈住她的肩膀,把她整个人揽到怀里:“出租车还在外面等着,我们先出去。”冒着风雨他把浑身湿漉漉的陈澄半拥着走到公交车站牌前,出租车就等在那里。司机一回头,看到这么一个头发还在坠水珠的人,立马一个头两个大,叫嚷道:“欸,我刚洗的车!”陈澄脚步一顿,她实在有些累,脑子也锈顿,几乎是带着点“不知所措”地扭头朝骆佑潜看去。后者非常财大气粗,直接把陈澄推了进去,随即自己也淌着水坐进来。“说了一会儿下车另外给你两百,快开车吧。”陈澄眯着眼,听了这句话,狐假虎威地挪着屁股在座位上蹭了蹭,神情非常满意。“我给物业打电话了,家里水电都有了吗?”她轻声问。“……不清楚,我跟你打完电话就出来了。”甚至连伞都忘了拿。车开了没一会儿,陈澄便睡过去了,还睡得笔挺,跟一尊佛似的,完全没有偶像剧里歪到身边人肩膀上的情节。但好歹是人不是佛,抵不掉惯性作用。车一个左拐,陈澄便偏头倒去,不是砸在骆佑潜的肩上,而是砸在另一边的窗玻璃上。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他们一眼,笑眯眯地说:“小伙子,你女朋友睡着了也不扶一下。”骆佑潜一顿,没解释,伸手把陈澄揽过来,还深怕吵醒对方似的,动作放得极轻。他按着陈澄的脑袋,慢动作似的,一帧一帧的把她按到自己肩膀上,湿漉的头发黏在他的颈窝。“师傅,麻烦你开点空调。”骆佑潜轻轻呼出一口气,默不作声地搂紧怀里的姑娘。借着从窗外路灯投射进来的光线,他忽然瞥见她白皙手腕上闪过一瞬的暗光。骆佑潜瞳孔一缩,从小在拳台上长大没有少受伤,不可能认不出疤痕,他捏住陈澄的手腕抬到眼前。心间一跳,同时觉得呼吸拉扯着心脏,钝痛起来。她割腕过。以及他终于看清楚了她手腕上的那处不知所谓的纹身——向死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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