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进厕所隔间,她突然听到从门口传来几个男人交谈的声音。随即,“咚”、“咚”、“咚”的拍门声一个一个传过来,是方才走进厕所的男人在拍门。陈澄一惊,连忙抬起脚,营造出这间厕所里没人的假象。很快,她所在的隔间门板上也是一声巨响,门外又响起一阵交谈声,而后每个门板都被打了一下。陈澄后知后觉,发现这些人并不是什么女厕变态,而是在确定厕所里是不是有人。陈澄那间,虽然门被锁了,可是因为她抬了脚,那些人大概是以为门破了,也就没理。她呼了口气,腹诽着自己这遇到的是什么事,也不知道外头的人到底什么身份,害的她都不敢上厕所,只好抱着腿坐在马桶盖上。她歪着头,百无聊赖,正犹豫要不要给骆佑潜发条信息说这件事。又很快否定了,骆佑潜还要比赛,外面又有好几个男人,万一起了冲突,打赢了还好说,若是受伤还会影响后续比赛。她一人在厕所隔间里胡思乱想,突然听到一句蹩脚的中文。“次了这给药,身体会发森一些变化。”“所以,你们怀疑这次比赛有人用药?”经理人坐在两人面前,低声问。“我也不确定。”陈澄皱眉,“我只是怀疑,我听到那个人说什么吃了那个药,会让身体产生变化。”经理人神色严肃下来,又忽然想起什么:“佑潜,你这几天别乱吃乱喝什么,所有入嘴的东西,除了我们队里自己准备的,都不要吃。”骆佑潜看了陈澄一眼,问:“他们的目标是我?”“不确定,但是还是一切小心为好。”陈澄心下一惊,不由握紧了骆佑潜的手心,骆佑潜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你现在风头正盛,最重要的就是身体和名声,如果因为这事让你有了服用兴奋剂类的新闻,先前你打赢宋齐的含金量也会被人怀疑。”“不过也别太担心了。”经理人说,“我一会儿就去调监控看看,不过这比赛承办方是美国,除了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否则靠听到的这么一句话和一段似是而非的监控片段,决定不了什么。”小哥哥为期两个月的青少年拳击大赛结束,众人启程回国,骆佑潜拿到了第一个国际赛事的银牌。最后的总决赛,打得不分胜负,最终裁判却宣布了另一个美籍选手获胜,让经理人打抱不平许久。骆佑潜因为比赛延迟入学一个月,一回国就正式登记入学。陈澄的新戏也开拍在即,正式进入剧组。而当时在比赛中拿得那瓶能量饮料,经理人交给检验所让人测了其中含量,竟然真的含有某种兴奋剂。“我操……”经理人惊了,“现在的骚操作,兴奋剂都是给别人注射的了?”他难以想象,若是骆佑潜被陷害了服用兴奋剂,之后的报道将会有多难听。所有的辛苦付出都将归功于这种禁药。科研人员在一旁解释:“这种兴奋剂是去年刚刚列入禁药名单的,非常恐怖的一种药,服用人在比赛过程中会处于一种兴奋状态,速度、反应力与敏捷性都会大大提高,但是也很有可能产生严重副作用,若是对手足够厉害,在爆发一段时间就体能就会迅速下降,晕倒甚至直接猝死身亡。”经理人咋舌:“这话说的,是有人要骆佑潜的命?”“也不一定,你说过那种饮料是提供给所有拳击手的,我怀疑就是什么搅屎棍,能拉一个是一个。”这话也没错,体育界有时肮脏起来也是恶心得很。“行,你帮我做一份成分分析表出来。”经理人说,“我去给承办方组委会反应……。”他话说一半,忽然想到些什么,瞬间毛孔张开,冷汗就出来了。关于两年前骆佑潜退出的新闻他在签约前都清清楚楚地了解过,自然知道他曾经就卷进过服用兴奋剂的丑闻。联系两年前比赛后的最大受益者——宋齐便是在那次比赛得了季军后开始顺风顺水,大小比赛拿下冠军称号,而后又是金腰带拳王。再加上骆佑潜的出道赛点名一定要和宋齐比。之前他只当是骆佑潜这小子有野心,可看他两个月的比赛下来,发现他其实并不是这样子的人。经理人给研究人员打了个手势,走到外面拨通了骆佑潜的电话。“佑潜,我问你个事。”他顿了顿,又说,“两年前的那场青年职业赛,你和宋齐是不是有什么冲突?”骆佑潜没瞒他,把自己知道的全数告诉了经理人。又问:“怎么了?之前的饮料有问题?”“是,而且我怀疑是和之前导致阿珩的死有关的药物,这种药,两年前还没列入禁用名单。”骆佑潜长久没说话,他压抑了两年,现如今打赢了宋齐,克服了心理阴影,突然又得知之前导致好友死亡的药物有了新发现。他当真是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需要我做什么吗?”他沉声问。经理人拒绝:“不用,你好好在学校训练吧,这事交给我来。”经理人毕竟在这一行摸爬滚打十几年,对付这种事需要的心机与计谋他都比骆佑潜懂。何况,俱乐部难得有了这么个潜力无限的未来拳王候选人,实在不能让他沾上这些狗皮膏药。骆佑潜挂了电话,独自在窗边坐了会儿。没来得及多想,很快被教练叫去进行训练。他作为体育生不怎么需要去教学楼上课,同班的拳击体育生只有五人,毕竟f大对成绩和拳击实力的要求都高,这五个人都是精挑出来的。也是在各种大赛中常见的面孔,只不过谁也没有骆佑潜因为一出道就打赢拳王的名气。他们一见到骆佑潜就纷纷上前握手,把一群满身肌肉的体育生变成了疯狂的追星族,骆佑潜只好无奈地一一握手,又给他们签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