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齐,全国职业俱乐部拳击比赛轻量级冠军;全国青少年职业拳击比赛轻量级季军。各种赌注都在人声鼎沸中推进。在骆佑潜和宋齐上场后呼声到达顶峰,双方的举牌宝贝各自举着战旗领进场,前凸后翘,再此引起欢呼。“开馆比赛现在开始!双方都是获过全国金牌的好成绩,那么今天到底谁才是王呢!让我们拭目以待!!”比赛开始。round1!两人各自占据拳台两角,上身赤裸,露出引人尖叫的肌肉,变换着脚步,随时准备突击对方弱点。骆佑潜和宋齐太熟悉了,摸清对方的一招一式。骆佑潜最先发起进攻,直接一脚蹬地跃起,另一腿朝他的太阳穴横扫过去,这是他惯常的法,不按从前教练教两人的战略,只是凭着一腔怒火与孤勇“打啊!宋齐!”他红着眼吼。如果换成别人,在拳台上失控成这样,一定会轻而易举被对手钻了空挡迅速ko,但骆佑潜本就是进攻型选手,拳脚带风。即使只是防御,也难以招架。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没有人在意场上两人淌下的血水,他们眼角流血,嘴唇磕破,汗流浃背,喘着粗气,却越打越勇。带着跨越多年的怒气。灯光闪烁刺激人心,医院“跟人打架了?”陈澄皱眉问了一句,这伤这血,下手可真够狠的。比完赛,他能自己回来到门口才倒下已经是极限,赢得艰难,到最后完全靠意志挥出拳头出腿。两年没练习,他的力量和技巧都跟不上,到后来两人都是靠着一股气。到吹哨,宋齐直接倒在地上没起来,骆佑潜也在宣布完结果后,在欢呼声中直接跪倒在拳台。他唇线绷直,嘴唇没血色,下颌线因为忍受疼痛而拉扯住凌厉的弧度,仿佛下一刻筋脉就会破骨而出。仰头看向陈澄的视线渐渐涣散开,紧蹙的眉头也松开,竟然头一歪就这么晕过去了。陈澄惊了一下,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他,在触及他滚烫的皮肤时心尖儿都颤了一下。陈澄的体温一直偏低,手臂贴上他时有一瞬的灼烧感。操,这是发烧了吧?她抬手撩开他额前汗湿的碎发,被额角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吓了跳,手心轻轻贴上去,烫得吓人。这他妈打得也太狠了!陈澄把他扶正靠到门板上,从包里拿出手机给徐茜叶打电话。“叶子,你再开回来一趟,在门口捡到一个残障人士。”徐茜叶一脚刹车把车停在路边,刚才是她送陈澄回的家,才开出去不远。“什么情况?你家门口?”“对啊。”陈澄应了一声,“送去趟医院。”一边食指勾开他的衣领探头看了眼,啧啧,身材倒是不错,就是浑身青紫一片,真是看不下眼。“我现在过来,你把人带出来。”顿了顿,她又说,“算了,你别动他了,我进来。”等她开回到小区门口时,陈澄还是已经扶着那位“残障人士”等在门口了。徐茜叶直接一甩尾把车稳稳横在门口,陈澄拉开后座门把人给推进去。“这谁啊,伤这么重?”徐茜叶往后看了眼,意外地发现居然是个帅哥。眼窝很深,即使闭着眼也能看到眼皮上的一处褶皱,黑发湿漉漉,下坠的衣领露出大片白皙锁骨和胸膛,爆炸的男性荷尔蒙。“我室友。”陈澄言简意赅,一边扯了张纸巾擦手,沾上了他的血。“室友!?”徐茜叶的声音顿时升了八度。“嗯,前几天刚来的。”陈澄看她一眼便知她在想什么,又说,“旁边高中读高三的小孩儿。”“啊,怎么会伤成这样。”“不知道,我一回来他就躺门口了,还发高烧。”骆佑潜半晕半睡,在噩梦中浮沉,好几次坠入深渊,又被一只摸上他额头的冰凉手掌拉起,推上浅滩。那个深囚于他的噩梦,像一道长鞭,劈开这两年他苦心营造的平静假象。那场比赛后,骆佑潜成了获得那个级别金牌的最年轻拳击手,本该是从此被奉为未来拳王的时候,却在之后被一条夺人眼球的新闻遮盖过去。【拳坛再现悲剧,新秀拳王当场打死对手,赛程上毙命】他无知觉地靠近那双手,把身体靠去那处凉爽,宽慰自己的高热。“你老实说,你跟他认识多久了?”医院里,徐茜叶半只手挡着嘴问陈澄。“就三天啊。”陈澄说。“那他也太黏你了吧!”徐茜叶睁大眼惊呼。陈澄垂眼看他,叹了口气。骆佑潜被安置在座位上,陈澄站着,他两只手都抱住陈澄的手臂,脑袋抵住她的腰际,手指不安地在她小臂上摩挲,像一个溺毙者。她始终没抽出手,也许是同样深知这种脚踩不到实地的感觉,尽管并不清楚他到底为了什么变成这样。“082号,骆佑潜!”广播叫号。陈澄半揽着他拖进医生办公室,现在的高中生营养真是太好了,死沉死沉的。先前已经拍了x光片,医生正仔细看着结果。陈澄站在骆佑潜旁边,手臂仍然被他抱着。“怎么会弄成这样,肋骨断了一根。”医生看了骆佑潜一眼,“各种擦伤淤青,腿关节肯定还有淤血,家长呢!”“啊。”陈澄顿了下,“我一会儿给他爸妈打电话。”“你跟他什么关系?”医生看着陈澄。“……”说租客似乎不太好,一个高中生伤成这样身边陪着的居然还是八杆子打不着的租客,未免太可怜。“他姐姐。”陈澄说。“姐姐也一样!”医生斥责一声,“你弟弟伤成这样也不管管?现在才来医院,直接疼晕过去了!”“哎。”陈澄低着头,虚心听训。等把外伤处理完拿好药,因为单根肋骨骨折不需要特殊处理,只配了点消炎药,便去输液大厅输退烧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