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雅策喝了口水,瞥了一眼富乘风微动的脚趾头:“感觉他不太想醒。”
不想醒?何紫枫顺着闫雅策的目光一看,大拇哥和二拇弟正在互相挠痒痒呢,这是已经醒了呀。他凑到富乘风耳边,大声说:“老富,老富我告诉你啊,甭想偷懒,甭想补觉,甭想护士扶你去撇尿。”
没反应,何紫枫戳了戳他的尾骨:“你再不醒,我让老闫灌肠伺候了啊。”还是没反应。何紫枫凑到富乘风耳边小声说:“小心我把局花叫来。”
“不用叫了。”
沉稳厚重的一声就跟打地鼠的锤子似的把何紫枫和闫雅策敲成了军姿。
二人异口同声:“局座!”
“局座”是ntr特勤局的员工对上司关轩的称呼。而关轩是这个公司的董事长,身兼数职,什么ceo,cfo,cio,o,cto,只要是c什么o的,都是他。他还有个外号叫“局花”,是地三先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灵感碰撞的结果。因为关轩一直梳着一个侧麻花辫,在刚来到奢球没怎么见过外星人的地三先看来,那简直就是女人啊!后来才发现,奢球人的长相都是蚯蚓属性。刚可帅穿地核,柔可美破擎空。他本人自带的眼里藏针技能,也让所有员工尤其是公司里这仅有的三个地球人对他是既敬佩又畏惧。
关轩走到病床边,冷眼看着富乘风微抖的眼皮,片刻后:“不想醒是吧。我前几天去逛书店的时候,发现了一本名为《如何叫醒装睡的人》的书,厚厚一本,里面却只有一个字。那个字一横,一长横,一竖。我想了半天,是读一声还是读四声,富乘风,你觉得呢?”
“局座,‘土’字只有三声吧?”何紫枫一副思考过的模样道。
关轩瞟了何紫枫一眼:“你写‘土‘字先写两横再写一竖?”
“是啊。”何紫枫毫不犹豫地说。
闫雅策:“…………”
关轩看着何紫枫脑袋上的疤和一脸理直气壮的表情,冷冷道:“闫雅策,你带何紫枫去脑科做个检查。”
“不用,我这脑袋看着伤的重,其实没事儿。”何紫枫急忙说。
闫雅策看了看地面,没有地洞:“走吧,局座这么关心你,你怎么好意思拒绝。”
何紫枫被闫雅策拉拽着出了病房,临走还不忘大喊一声:“谢谢局座!”
门一关,病房里的窗帘停止了舞蹈,就像玩儿王八玩儿的正开心的孩子被家长叫住了一样。而那只王八还趴在白白的棉花上大气不带喘的似睡非睡着。
第10章合同
关轩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拍拍他的屁股:“做什么美梦呢,这么留恋不舍不想醒。”
没反应。
“行,那你梦着,我放段今天凌晨的头条给你听听。”
关轩掏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调到最大音量,放到富乘风耳边:“曝一曝十年少,捅一捅屁股翘。欢迎收听反攻零受靥公关公司的晨播间弯弯相曝和事佬调贫酒吧。我是不管自己有多fat,穿上制服就变帅的主播逍遥子。去年,本球最具瞎扯能力的命格星术师部陪曾放下胡言,今年下半年首富邢空邢爷将会遭遇一场万年不遇的炸弹绑架。果不其然,就在昨日,邢爷在不可描述的地点穿着不可描述的衣服绑着不可描述的炸弹被不可描述的人进行了一系列不可描述的行为。虽已获救,但彷佛丧失了看人的眼力。这次事件是否预示着邢爷出现了财政危机,没有能力支付绑匪开出的条件,亦或是丧失了男性资本,导致桃花菊花欲求不满为情痛下杀手。本着赌博没有误判只有蒙错的原则,我们公司做庄,赌邢爷被绑的原因。大家都知道,我们公司一直走的是极简路线,所以这次,就赌是为情还是为钱。赏金十亿沙币……”
这么大的声音在富乘风耳边,他愣是一动没动,真不愧是个受过炮火洗礼的,关轩笑了笑,收起手机:“邢爷的律师来找我了。”
一听这话,富乘风立马俯卧撑连跪坐加向左转身九十度姿态面向关轩低头:“我错了。”
关轩闭着眼揉着眼角:“呦,醒了,睡得舒服吗?”
“特困,但是没睡着。”富乘风还是那个姿势,没敢抬头。
“我长床单儿上了?”
关轩这听声辩嘴位的能力着实让富乘风服气。他赶紧把头抬了起来,严肃地看着关轩。
“邢空他没事儿吧?”
“身上没事。”
关轩半睁开眼,把右腿架到了富乘风的左肩上,用皮鞋头敲了敲富乘风的左太阳穴:“咱们ntr特勤局的出行基本原则是什么?”
“nevertakerisks!”富乘风大声回道。
关轩用脚踝使劲下压富乘风的肩膀,眼神越发凌厉:“服务宗旨呢?”
富乘风手撑着大腿,全身上下都在发力顶着关轩施的劲儿,上半身的肌肉夹带着青筋跟他的喉咙一齐在爆开的边缘大喊:“nice!tough!reliable!”
关轩看他出了一脑门子的汗,心想这平时能跟自己掰手腕掰一个小时不出汗的极端品种这回是真伤的不轻啊,看来体罚得缓缓。关轩慢慢松了劲儿,收回腿,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张律师函甩在富乘风脸上:“你是不是玩儿弹玩儿腻了想试试玩儿命了?啊?泄露隐私罪有多重你不知道么!”
富乘风当然知道,身为特工,法学是必修课。他之前也想过邢空会告他,只是没想到自己舍命给他挡了炸弹也没把这事儿找补回来。想想也是,昨天“戏弄”了他那么多回,总不能因为自己的自愿就让他被迫原谅啊。昨晚的情况他当下肯定不好意思再责怪自己了,可自己现在没事儿了,该算的账肯定得继续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