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恍然大悟,感激的对邢氏笑,活泼的起身,挽住邢氏的胳膊撒娇道:“母亲等着瞧,我这就去想办法,绝不会叫母亲失望的。”
邢氏点点头:“尚可以给你拖两日,再久了可就不行了。”
迎春点点头,扬眉道:“不用拖,女儿明儿个就能解决这事儿。”说罢,迎春自信地告退了。
次日,贾母也不知怎么晓得金钏的事儿,招来王夫人大骂一通。金钏自然留在了贾母那里。隔天,迎春就想法子讨了过来,留金钏在自己身边养伤。
邢氏见识了迎春的麻利,倒也有些放心了。她笑着跟贾赦道:“我看亲事定在今秋就不错。”
贾赦点头:“回头我再见着仇都尉,叫他好生请人测算一下日子,咱们也就定准了。对了,我听说这丫头从二房弄来个丫鬟,可是真的?”
邢氏点头:“二丫头瞧着金钏可怜见的,自己想法子弄来的。得亏她聪明,晓得搬出鸳鸯,请她在老太太耳根子念叨了几句。她的话,有时候比咱们这些子女好用的多。”
贾赦点头:“她倒是个忠孝明大义的丫鬟,以后善待她一些便是。”
“对了,还有一事,这几日宝玉在家闹着无趣。老太太叫了她娘家的一个姑娘来,名唤史湘云的,估摸会在府上住一段日子。”邢氏告知道。
贾赦乐呵的抱着儿子,听着邢氏说这人不算太重要,也不甚关心,敷衍的点点头,只一心闷头逗弄他白胖的儿子。
邢氏推算了一下日子,估摸这几日林如海和黛玉也快到京城,遂问贾赦可否给他们父女找到合适的落脚处。
贾赦点头:“倒是有合适的地方,还得拾掇拾掇。我估摸他带着黛玉来,老太太必会留他们父女几日。”
邢氏点头,喝了补汤,便觉得乏,倒在榻上眯着不再多言了。
贾赦哄睡了璨哥儿,见媳妇躺着,就把璨哥儿小心的放在中间,他也躺下了。一家三口睡了个幸福的午觉。
史湘云来的时候,贾母有几分高兴,招呼丫头们都去她哪里聚一聚。
迎春如今住的地方与贾母近了,走动也方便。她如今除了备嫁绣一绣嫁衣外,管家的那一套基本都学会了。她也没什么大事儿可做,姊妹们邀请她去,她也勤快的参与。
宝玉感觉日子又恢复到了以前,整日开开心心的,喜不自胜。
贾母本是有意把璨哥儿接到身边来养的,不过瞧着邢氏和贾赦那意思似乎不大愿意。贾母心里有点不高兴,觉得大儿子儿媳不擎着她的好,索性就一门心思的转回来,继续宠着宝玉。
这几日贾母过得乐呵,邢氏因坐月子也没给她碍眼,贾母整日沉浸在子孙绕膝的幸福生活中。闲着无聊时,贾母终于在宝玉的提醒下,想起了王夫人。于是这一日,贾母带着宝玉等亲自去瞧王夫人。
王夫人因邢氏生产以及殴打金钏的事,接连受到打击和贾母的谩骂,早颓靡不堪,没精打采的卧病在床。加之身边人近来因金钏挨打的事儿,皆对她寒了心,阳奉阴违,根本没有真心去精心照料她。至于贾政,每日也便按例过来瞧瞧她,象征性的问候几句就走了,王夫人从不曾从他的眼里看到过真正的关心和着急。王夫人病的一日比一日厉害,心如死灰,面容枯槁。
王夫人只觉得自己就差一口气就死了的时候,贾母突然带人亲自上门了。王夫人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激动,一时间泪水决堤,奔涌而出。
贾母见王氏这么惨,心里早原谅她以前的过错。堂堂王家千金,可是素来好强响快的人,如今当着众人的面儿竟哭了出来,怎叫她能忍心?相较于邢氏的雷厉风行,贾母反倒更喜欢王氏这样稍显柔弱可怜的。至少她同王氏一起的时候,才觉得自己算是真正的荣府‘老祖宗’,被追着捧着,说一不二。而那个邢氏,虽然表面迎合敷衍她,背地里根本不在乎她的意见和想法。邢氏事儿虽然做的对,但太过强硬了,贾母很不喜欢。
贾母这么想,觉得王夫人这个媳妇还算是可以的,除了偶尔有糊涂的时候。此时此刻她见王夫人这般憔悴不堪,心中着实不忍,垂下泪来,拉着王氏的手一再嘱咐她好生养病。贾母回头又送来许多名贵的草药补药,托老太妃从宫里请来了一名御医来给王夫人调理身子。
王夫人感动不已,而房里的人都是些见风使舵的。有了贾母的关注之后,这些人都麻利的精心照看王夫人。双管齐下,王夫人的病倒也渐渐有了好转。
万物复苏,枯草萌芽。